如今事實告訴他,謝添安沒把他當回事,只是把他當作解悶的玩具時,郁周覺得真心餵了狗,氣打不一處來。
郁周朝倪埡搖了搖頭,什麼都沒說,鑽進了被子裡。
屋內又再次安靜下來。
「喻喻,午飯你想吃什麼?」周恪問道,他讓家裡的阿姨做了,再拿過來。
郁周沒應周恪,眾人的視線落在被子上,郁周不是睡著了,那被子還聳動著。
郁周已經氣飽了,他什麼都不想吃。
「阿郁,你怎麼了,你想吃我做的排骨粥嗎?」倪埡問道。
郁周悶悶地道:「我不餓,我什麼都不想吃。」
這不是健康的生活狀態,郁周的表現就像是小孩生氣了,在拿自己的身體賭氣,凌司穆蹙了蹙眉。
手拉住了被子,郁周的被子被掀開了。郁周茫然地看著凌司穆,太霸道了。
「吃飯。」凌司穆道,一旁的侍從遞過來了飯盒,凌司穆來的時候就特意帶上了。
郁周依舊癟著一張小臉,他不開心,一點都不開心,被人戲耍了,這個事實讓郁周自尊心受挫。
凌司穆眉梢微顰,他不知道郁周在鬧什麼彆扭,是因為受傷了心情不好?但看樣子並不像,郁周在不開心,這個認知讓他有些煩躁。
郁周看著遞到嘴邊的勺子,愣了愣,凌司穆在給他餵飯。
「我可以自己吃。」郁周道,凌司穆現下陰著一張臉,平日裡叫多了凌司穆哥,倒真讓郁周生出了些許面對長輩時的畏懼感。
周恪不滿這場面很久了,他作為男朋友一點特殊存在感都沒有,「我來餵。」周恪的語氣有些強硬,上趕著給郁周餵飯。
凌司穆沒有讓出位子的意思,這氣氛有些僵滯。
郁周覺得他們嘰嘰喳喳,吵得慌,低頭將勺子裡的湯喝了。「你們自己去吃飯吧,我可以照顧好自己。」郁周道。
很顯然沒有人相信郁周的話,最後還是由凌司穆餵著郁周吃完了午飯。
自吃完午飯後,郁周再沒提起要去看謝添安的事情。
*
謝添安眼皮微微顫動,緩緩抬起,他意識到他現在應該在醫院。
耳邊傳來謝父對相關人員的斥責,謝添安覺得背部隱隱發疼連帶著頭疼。
「添安,你終於醒了,嚇死媽媽了。」謝母滿臉擔憂地瞧著謝添安,關心地握住了謝添安的手。
「媽,我沒事。」謝添安看著母親哽咽難鳴的樣子,安慰道。
謝父聽到了動靜,停止了對工作人員的發怒,進屋對謝添安道:「你是不是瘋了,替特優生被燈砸。」
謝父一臉怒意,他不能明白謝添安是哪根筋抽了,才會做出這樣的舉動。
「你別罵孩子了,添安還受著傷了。」謝母難得硬氣了一回。
「嗯。」謝添安抬眼看向謝父,一聲嗯算是回答,謝添安也覺得自己是瘋了,那一刻,他的意識告訴他,不能讓郁周受傷。
謝父氣到失語,但礙於謝添安還受著傷,道:「瘋了,真是瘋了,你媽照顧你,我走。」
「有沒有哪裡不舒服?」謝母問道。
謝添安拍了拍謝母的手臂,道:「媽,沒事。」
「添安你是喜歡郁周那個孩子對嗎?」謝母再次問了這個問題。
與上次不同,謝添安沒有否認,「媽,我想去看看郁周。」
「阿郁,那邊病房傳來消息說謝添安醒了。」倪埡見郁周一直悶著自己,於是開口道。
郁周「哦」了一聲,絲毫沒有要去見謝添安的意思。
淮彧挑了挑眉,他猜測郁周應該把他發的消息看完了。
「小魚,看我給你削的蘋果。」淮彧在這一通搗鼓,將蘋果塊削成了兔子形狀,獻寶似的送到了郁周面前,不難看出來,淮彧現下心情不錯。
謝添安來郁周病房的時候,郁周正吃著淮彧餵著的蘋果。
郁周抬眸看著面前的謝添安,他看起來傷勢不輕,手裡還拄著拐杖,蒼白的臉色讓他看起來有些虛弱。
郁周沒開口,他本想問問謝添安有沒有哪裡難受,但沒問出口,像是喉嚨被堵住了,那監控視頻壓在他喉間。
「郁周,你有沒有哪裡受傷?」謝添安問道。
郁周去瞧謝添安的神情,他盯著,試圖去尋找他虛情假意,無果,果然是謝添安騙人的手段過於高明,並不是他郁周愚蠢。
謝添安被郁周盯著有些久,「郁周,怎麼了?我有什麼奇怪的地方嗎?」
郁周移開了眼,搖頭。「我沒事。」
回答得簡短,語氣間還帶著些冷意,與平時的態度相差甚遠,謝添安的指尖攥了攥,好似有什麼在無聲地變化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