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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安道讓他掀起的冷風嗆了下,掩口咳了兩聲,雙眼還望著人消失的地方,無奈地搖了搖頭。

他又看向還在眼觀鼻鼻觀口口觀心的楊心問,輕聲囑咐他兩句在這裡自己看書,他先離開一會兒。

楊心問默完了眼下這一頁,對著未乾的紙面吹了吹:「師兄要去逮大師兄嗎?」

「我哪裡逮得到他。」陳安道說,「雖不合規矩,但這抽籤怕還是得我去。」

「不過抽個簽,葉師兄怎麼這樣不願意?」

山鳥啼叫,驚而振翅,似是比旁人更先察覺到了那聲悠遠的鐘鳴。

陳安道剛要開口,卻猛地轉身,衣角劃出一道圓弧,快步衝著屋門走去。

只聽那聲自遠處而來的鐘磬之音,如磐岩墜地,自地脈深處傳來,連桌上的茶水亦盪出一圈圈的紋路。山里群鳥驚顫,蔥鬱林間隱約能見青袍如山泉傾瀉而下,間或閃過法寶靈器的光。

鐘聲總共響了兩聲,一次長一次短。楊心問瞧出事情不小,開口問陳安道這是怎麼了。

「此令乃警示山門上下,並召一代弟子兀盲峰集合。」陳安道說,「你留——罷了,師父不在,霧淩也未必安全,你拜在師父門下,便也算一代弟子,且隨我來。」

楊心問隨手拎了把他早上練招式的木劍,便跟著陳安道出峰。

他們一路匆忙,陳安道還燒了兩張趕路的符。待趕到兀盲峰天座閣下,只見那已然圍著些人,楊心問眼尖,一眼便瞧見了人群中的傻大——師父,和前不久見過的老頭兒。

「師父。」陳安道氣沒喘順,便拱手道,「大長老。」

楊心問在後頭照做。只見那個老頭這會兒愁容滿面,兩撮眉毛耷拉成了倒八,眉頭卻緊成了死扣,不斷來回踱步,對他們瞧也不多瞧一眼。

周圍的人也具是死氣沉沉,一片愁雲慘澹。楊心問心道這怕不是自己剛上山兩月不到,這山就要被滅宗了,他見陳安道追問發生了什麼,那傻大個兒目光閃躲,半晌支支吾吾道:「為……為師一時不察……不慎……傷到了手指……」

他說著伸出了自己的右手,那右手的食指上面有一道細微的血口,已經結了痂,若是再等一天,這疤估計也要瞧不見了。

就這?

楊心問低著頭,心下驚駭:這不就塗口唾沫的事嗎!

可顯然在場的只有他這般想,其他人,包括陳安道,具是一幅如臨大敵的模樣,知道的是手上一個小口,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他命根子讓人削了。

不一會兒,趕來的人越發多了。李正德像是覺得不好意思了,連忙道:「不是大事,我都讓玄枵長老不必聲張,他偏偏小題大作敲警山音,這事兒給鬧得——唉,大家快散了吧,散了吧。」

「師父。」一干奔喪人等里,陳安道那一臉凝重竟已經算正常,他率先開口道:「不知是哪幾位大能出山竟傷到了師父,雖有師父鎮山,但事非尋常,還望師父告知,我等也好早做準備。」

「根本不是那麼一回事兒!」李正德急道,「就、就不是什麼大事兒!你且當我自己摔得吧!」

「星紀長老通山川之靈,如何是尋常石礫傷得了的?」一旁有個大膽的弟子立馬開口道,「長老!若有何難處大可直言,我等力微,卻也願同我臨淵宗生死共進退!

周圍的人越發得多,不知先前跑去了哪裡的葉珉也姍姍來遲,站在他們身旁,既不行禮也不說話,看起來像是純粹來看熱鬧的。

「正德啊,你不妨直說。」大長老嘆道,「你若不說清楚,這臨淵宗上上下下如何安得下心?」

楊心問只覺這陣仗是越來越大。他在山下雖也聽說過「臨淵一劍」的名號,但或是對方自見面後便讓他覺得貨不對板,多厲害瞧不出來,不聰明倒是肉眼可見。

只見李正德猛地倒退一步,深深地嘆了口氣。

「都與你們說了不是什麼大事。」他朝搖搖頭,把那隻受傷的手指伸了出來,叫他們看得清楚些,「不是什麼了不起的人物。我此次奉神諭除祟,那邪祟有靈智,綁了個村裡的小孩兒當人質——」

「那是何等邪祟?」大長老驚到,「雖有人質,也不該傷得到你啊!」

「不是那邪祟傷得。是那小孩兒……」李正德像是覺得此事頗為丟臉,支支吾吾道,「那、那小孩兒估計是被嚇著了,被我抱起來後就開始胡亂動彈,手上不知握著什麼利器,我全然沒防備,就給劃了道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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