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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是說……」他咽了咽口水,似是怕門外有人偷聽般輕道,「師父他……要害大師兄?」

陳安道莫名地看了他一眼道:「自然不會。我的意思是此事蹊蹺,季家在橈河下游,靠近長明宗的地界,而師父前次去的平罡城也在橈河下游沿岸。其中或許會有什麼聯繫也未可知。」

楊心問愣了愣,隨即鬆了一口氣。

那就好,他心下念道,自己成天把李正德當二傻子,如果那二傻子其實是裝瘋賣傻,那豈不自己才是真的二傻子了。

「茲事體大,我過幾日會去平罡城看看。經此一事弟子大選應當也會延期,你還有些時日準備采英關。我下山這幾天,你也萬莫懈怠,若於修習一事上有所困惑,便去找……」陳安道遲疑片刻,忽然發現偌大的臨淵宗,他還真找不出一個可以放手讓其教楊心問修習之人。

楊心問卻沒注意他後頭說的話,急道:「你要去平罡城?一個人去?」

陳安道點了點頭:「此事頗有疑點,不查一查,我不放心。」

「不行!」楊心問說,「我跟你說過平罡城是個什麼模樣,你這種……的修士,哪裡能活著出來?」他用眼神說出了「手無縛雞之力」,滿臉的不信任。

「我雖不通靈脈,想要自保卻不算難。」

「你吹吧你。牛皮吹上天了我也不信,到時候你在平罡城裡生不見人死不見屍我找誰哭去?」楊心問寸步不讓,「你不知道那些人多痛恨靈子靈娘,一旦被發現了,不管你靈脈通不通,都有人要綁了你去凌遲車轘。你連御劍都不會,到時候跑都跑不掉。」

陳安道不禁開始思索,自己究竟在楊心問心裡留下了何等孱弱不堪,柔弱不能自理的印象。

「此事無需再議。」他清了清嗓子,似是要端起師兄的架子,「明日我會去石洞再探探徐氏姐弟二人,三日後便會下山。此次弟子大選應當會延遲,我不在的這些日子你當好好準備采英關,我——」

「不成!」楊心問豁然起身,「左右大師兄跟傻——師父沒事兒,現在也沒人找我麻煩,你帶著他們一起去。」

「此事你不要告訴他二人。」

「為什麼?」

陳安道凝神看他。

楊心問在火光中回望,半晌,自那眼底看出了答案。

「你覺得,此事是他們……」

「大師兄和師父自然是被無故牽扯的。」陳安道說,「但眼下這一圈漩渦圍著他們轉,他們身邊並不乾淨。若是告訴了他們,怕會打草驚蛇。我此行要去平罡城,平罡城東側便是季家和長明宗的勢力範圍,師父和諏訾長老交往密切,驚動了諏訾長老,恐再生事端。」

這話聽完,楊心問只覺得自己舌尖都在泛苦。

他站了半天,這會兒又慢慢地坐了下來,雙手環著自己的膝蓋,腦袋枕在自己雙臂上,半晌悶聲道:「那我跟你去。」

陳安道一下沒聽清,又問:「你方才說什麼?」

「我說。」楊心問抬起臉道,「我跟你去。」

「……哪來的孩子話。」

「如何就孩子話了?」楊心問認真道,「我上山時日不久,認識的人也不多,不會在不經意間泄露了你的行蹤——你也是因為這個才告訴我的吧。而我年紀小,跟在你身邊瞧著更容易叫人放鬆警惕,若要問話,我比你方便得多。」

陳安道擰了擰眉,依舊不鬆口。

「況且,師兄你自己或不覺得,哪怕你換了身打扮,穿一身破爛,瞧著也不像尋常人家的孩子。我與你不同,從頭到腳都透著凡人的氣息,混在城裡沒有人會懷疑我是修士。我雖沒去過平罡城,但聽人聊得也夠多了,對那城比你熟悉的多。」

「再說,我已經通了靈脈,便是真的生了事端,我也能御劍跑路,總不至於叫人抓住的。」

楊心問說著,半趴在桌子上,自下而上地看著陳安道,很有些裝乖討巧的意思。陳安道莫名地移開眼不看他,卻也被他有理有據的說辭所打動,一時間說不出再拒絕的理由。

沉默半晌,他才開口道:「……你身上還有傷,應當靜養些時日。」

一隻手立馬從他眼前拿走了那蓮花蓋的小盒子。

楊心問打開了盒子,將裡頭的瓷盒拿了出來,看清了那瓷盒模樣,得意洋洋道:「你一進門我就在猜這是什麼,果然是給我用的藥。」

「肩上的傷非同小可,你這些時日,還是當臥床靜養。這藥是一位醫術高超的大夫所贈,你一日三次塗在患處,切莫讓傷口沾了水。」

楊心問想起自己的傷口才剛在樊泉裡頭泡了一遭,倒沒覺得什麼,反倒嬉皮笑臉道:「我身子骨硬朗,這藥又好,莫說三日,三個時辰我這傷便沒什麼妨礙了。我勸師兄,你莫要敬酒不吃吃罰酒,方才我說了許多軟話,都是好言相勸,你若還是執意要一人前去,那我便也拿出些別的手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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