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剛才真是虛驚一場。
不過郁雲騫突然站出來為自己說話,難道說他知道些什麼?
賀聽瀾仔細回憶了一下,郁雲騫第一次見到自己的時候,並沒有表現出任何不同尋常。
並且賀聽瀾隱約記得傅彥跟他提起過,郁雲騫十幾歲的時候就隨父戍邊了,在邊關一待就是十餘年。
這樣來看的話,郁雲騫應該是沒見過阿娘的。
所以方才郁雲騫為自己說話,大概只是因為自己是他帶回來的。
郁雲騫想向元興帝表明,自己帶回來的人都是經過仔細的審查,沒有混入一些身世不乾淨、心懷叵測之人。
倒也算是誤打誤撞幫自己解了圍,賀聽瀾心想。
「哎,剛才聖上叫你過去什麼事啊?」顧澤禮見賀聽瀾回來了,連忙湊上去好奇地問道。
「沒什麼大事。」賀聽瀾渾不在意地笑笑,「就是誇我箭術高明,囑咐我以後要為朝廷盡職盡責。」
「是麼?」顧澤禮狐疑道,「那我怎麼看你嚇得直接跪下了?」
「嗐,我自己嚇自己而已。」賀聽瀾道,「不小心失禮了,我以為聖上會生氣來著,結果他老人家壓根兒沒注意到。」
「這樣啊。」顧澤禮恍然大悟地點點頭。
然而傅彥卻皺著眉頭,悄悄問賀聽瀾道:「真的沒事?」
「沒事啊。」賀聽瀾說,「你看你,又多想了是不是?放心,聖上估計是被我一驚一乍的嚇到了。不過他人還挺好的,沒怪我。」
傅彥若有所思:「可我剛才看……」
「看什麼看?」賀聽瀾打斷了他的話,「誒,到行宮了,圍獵是不是要正式開始了?」
傅彥抬頭一看,竟然不知不覺已經走到了行宮跟前。
行宮外面是一個優美的庭院,專門選在了背風的位置,即使是冬天也不會太冷,可以在此把酒言歡。
元興帝在主位坐了下來,「諸位卿家也坐吧。」
「今日,是我大梁一年一度的冬獵。朕已經提前派人在獵場安置了不少奇珍異獸,諸位儘管大展身手,揚我大梁國威!」
「臣等多謝陛下!」眾人齊聲道。
「今日諸位盡興便好,不必拘泥於禮節。」元興帝大手一揮,「朕宣布,冬獵正式開始!」
此言一出,意味著激烈的圍獵已然拉開序幕。
不少年輕氣盛的臣子和世家子弟紛紛摩拳擦掌,誓要打出個好成績來。
「走,咱們趕緊帶上羽林衛,趁早進圍獵場!」顧澤禮脫下披風,興致沖沖地便要去牽馬。
賀聽瀾拽了拽傅彥的胳膊,「走啦,進去得晚了獵物都讓別人打完了。」
「好……」傅彥剛要動身,卻見到顧家三公子朝自己這邊走過來。
「文嘉賢弟,可否借一步說話?」顧澤宣溫和地笑著說道。
「三哥,這個話是非得現在說不可嗎?」顧澤禮一臉不滿道,「我們著急進去打獵呢!」
顧澤宣瞪了自家弟弟一眼。
「無妨,我與敬安兄說幾句話再去也一樣。」傅彥道,「你們先進獵場吧。」
賀聽瀾點點頭,「那我們先走一步。」
「走走走,咱們要爭取今天獵個大的!」顧澤禮拉著賀聽瀾,鬥志昂揚地朝馬廄走去。
「這圍獵呢,首先得選一匹好馬。」顧澤禮一邊走一邊給賀聽瀾講解道,「不僅速度要快,反應也要快,還得通人性,聽得懂人話。」
「只有有了好馬,才能更容易獵到那些反應靈敏、警惕性高的獵物……」
顧澤禮滔滔不絕地說了一連串,突然意識到一件事。
「不對啊,打獵這方面你應該比我在行啊!」顧澤禮嚎道。
「嗯,你方才說得也不錯,孺子可教也。」賀聽瀾一臉欣慰地頷首道,還裝模作樣地捋著根本不存在的鬍子。
「靠!」顧澤禮樂了,「那今日我得跟你好好比一比。昨天射箭比賽你贏了,我就不信今日狩獵你還能贏過我!」
「行啊,儘管放馬過來。」賀聽瀾一口答應道,「不如咱們打個賭怎麼樣?」
「賭什麼?」顧澤禮也來了興致。
「就賭今日午時之前,誰能獵到兩頭野豬或者麋鹿。」賀聽瀾道,「怎麼樣,敢不敢?」
「開玩笑,當然敢!」顧澤禮想都不帶想便答應下來,「若是你我獵到的數量一致,就比一比誰先完成。」
「好!」賀聽瀾說,「那輸的人什麼懲罰?」
「我想想……」顧澤禮皺著眉頭思考了一會,突然有了一個絕妙的主意。
「回金陵城正好是新年,不如這樣,誰要是輸了,誰就在新年集市上扮作市井小販,一邊吆喝一邊賣東西,不賺夠十兩銀子不能停。怎麼樣?」顧澤禮眉飛色舞道。
「你確定?」賀聽瀾眉毛一挑,「說好了可不能反悔。」
「大丈夫一言九鼎,怎麼可能反悔?」顧澤禮放下豪言壯語。
「好,那就一言為定!」賀聽瀾立刻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