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元興帝得知這個消息之後勃然大怒。
「真是反了天了!朕花重金養著這群禁軍,竟然背著朕做出這種事情來!」元興帝一拍座椅扶手怒斥道。
「來人,把沈錚給朕叫來,朕要好好問問他是怎麼管束下屬的!」
很快,禁軍統領沈錚匆匆趕來。
沈錚當禁軍統領多年,深知元興帝生氣的點是什麼。
對於元興帝來說,禁軍和朱衣衛都是他的「直隸奴才」,只能效忠於他一個人。
禁軍的職責是維護宮中的秩序、保證主子們的安全,所以每位皇子公主、後宮嬪妃都有自己的一隊禁軍侍衛。
各宮主子也常常會指使自己的禁軍侍衛去做些事情,有些還很見不得人。
元興帝最討厭的就是這種背著自己手腳不乾淨的人。
給這群奴才點甜頭,他們就忘了自己真正的主子是誰,實在是可惡!
「你們禁軍可真是膽大了啊。」元興帝幽幽地對沈錚說道,「敢在靖勇伯府動手動腳。」
「陛下息怒。」沈錚連忙跪下,「想來定是哪個不要命的故意為之,臣定會將禁軍上下全部徹查一番,務必找出此人,給陛下一個交代。」
「滾吧。」元興帝哼了一聲,「不管是哪個宮裡的,照抓不誤。」
「是!」沈錚道,「臣告退。」
待沈錚走後,元興帝嘆了口氣,一邊揉著太陽穴一邊問徐銳:「霓裳閣這個案子發展到今天這樣,遠超朕所想。看來,朕的皇子們都長大了啊。」
徐銳最怕元興帝留他單獨談話,他自認嘴笨,容易一不小心就說錯了話,但是不說話也不行,實在是煎熬。
於是徐銳硬著頭皮道:「陛下切勿憂思過重,傷到了龍體。或許,這案子只是個誤會呢?幾位殿下各有過人之處,即便平時相互比較,也不過是急著為陛下分憂,陛下……」
「行了,朕知道你要說什麼。」元興帝道,「不用寬慰朕,平心而論,你真的相信這案子只是個誤會嗎?」
「臣……」徐銳一時語塞。
「看,你自己也不相信。」元興帝輕笑道,「自古以來皇子之間的爭鬥就沒停歇過,朕在意的也不是那幾個小子之間怎麼爭搶,而是他們背後的家族。」
「這些事情看似是皇子之爭,但其中有多少是他們自己做的,又有多少是別人在背後推波助瀾?若只是小打小鬧也便罷了,可若是影響到前朝政事,動搖了朕的江山,朕絕不會容許。」
「陛下聖明。」徐銳每次不知道該說什麼的時候都會說這句,然後再加一句萬能的,「臣願竭力為陛下分憂。」
元興帝一看徐銳這副敷衍的樣子就煩,乾脆不跟他聊了。
「你過來,給朕研墨。」元興帝沒好氣道。
「是。」徐銳連忙答應。
研墨好,研墨好啊,只需要站在一旁默默幹活就行,不需要說話。
徐銳頓時感覺鬆了口氣,認真地研起墨來。
不知過了多久,沈錚急匆匆地回來了。
「啟稟陛下,臣已經找到了可疑之人,只是他還不承認。」沈錚道。
「哦?」元興帝放下筆,「是何人?」
「是二殿下宮中的都尉盧遠。」沈錚道,「此人在四天前的夜晚本該當值,卻以家中有事為由請了假,跟別人換班了。而且,盧遠也是二殿下身邊最受器重的一位,二殿下經常讓他進殿,徹夜商議要事,難免會沾染一些龍涎香的味道。」
果然跟二殿下有關!徐銳心想。
宮裡能用上龍涎香的攏共就沒幾個人,這個盧遠他有印象,武功不低,確實符合能劫走薩爾罕的條件。
「既然查到了,就讓徐總領把人帶回鎮京司審訊罷。」元興帝疲憊道,「但僅憑龍涎香這一點也不能斷定就是此人在靖勇伯府動手腳,為了避免漏網之魚,你們二人還是要相互配合,將那晚所有在宮外的禁軍侍衛都查一遍。」
「是,臣遵旨。」沈錚和徐銳異口同聲道。
「行了,都下去忙吧。」元興帝道。
從御書房走出來之後,徐銳頓時感覺無比放鬆,忍不住深深吸了口新鮮的空氣。
「這次還得靠沈統領多多配合了。」徐銳笑著對沈錚道,「你我二人早日將這案子給結了,也算是了卻聖上的一樁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