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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趙承安就這么正大光明地要求元興帝重新把這件事拿出來調查,不就是擺明了打元興帝的臉嗎?

可帝王怎麼會有錯?

帝王做的一切決定都是正確的、英明的。

李皇后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她連忙跪在趙承安身邊,俯身對元興帝道:「陛下息怒,安兒年少無知,一心想為他的生母好,也是人之常情。臣妾回去後定當好好教導,還請陛下看在這孩子勤勉刻苦的份上莫要遷怒於他!」

然而元興帝卻沒有像她想像中的那樣勃然大怒。

「你的意思是,你娘沒有做錯,她是無辜的?」元興帝的上半身微微前傾,眯起眼睛問道,「這麼說,是朕錯怪她了?」

「回父皇,是有人蒙蔽了父皇的雙眼,故意陷害兒臣的生母。」趙承安道。

「哦?是何人如此膽大?」元興帝問,「若是此人當真敢在朕面前做戲,還把手伸到朕的後宮裡,朕定不會輕易饒恕。」

此時的李皇后已經緊張到了極點,她一個勁兒地拽趙承安的衣袖,小聲警告他不許再說了。

可趙承安卻沒有理會。

「兒臣要檢舉太師紀元良,為一己私利誣陷清河盟通敵叛國,而後又對清河盟成員趕盡殺絕。」趙承安鏗鏘頓挫道,「紀元良因忌憚兒臣的生母跟父皇吹耳邊風,暴露他的罪行,所以設計陷害。」

趙承安抬起頭,直視著高坐在龍椅上的元興帝的雙眼,堅定道:「太傅曾教過兒臣,身為皇子,要肩負起比常人更重的責任。兒臣以為,若是連還自己的生母一個清白都做不到,枉為人子,更不配做皇子。」

「當年落霞關戰敗另有隱情,其中通敵叛國的內鬼並非清河盟,而是另有其人。兒臣懇請父皇徹查當年之事,給徐美人、給清河盟、給在落霞關一役中不幸犧牲的大梁將士們一個交代!」

「噹啷」一聲,元興帝手抖碰掉了面前的酒杯。

酒杯骨碌碌地從桌案上滾了下來,酒水撒了一地。

大殿中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生怕自己呼吸聲重了會引來殺身之禍。

一時間,偌大的宮殿中只有元興帝和趙承安這對父子直直地望著對方。

一個雙眸若潭,看不透其中的情緒。

一個堅定不畏,雖然是自下而上的仰望,卻仿佛能把龍椅上那位年邁的帝王給看穿。

元興帝身側的陳敏看向面前的帝王,突然感覺他瞬間老了二十歲。

陳敏跟了元興帝快三十年,從元興帝還是魏王的時候就跟著他了。

這些年,他一直覺得陛下沒有老。

即便是長了皺紋,長出了白髮,但陛下的精氣神卻始終跟年輕時一樣。

可現在,陳敏突然覺得陛下的精氣神瞬間垮了。

那是一種從心底浮現出的老態,像即將落山的太陽。

陳敏看向大殿外,冬天天黑得早,現在才不過申時過半,可天空中卻已是只剩下餘暉。

或許,天真的要變了。老太監在心裡默默嘆了口氣道。

事情傳到傅家的時候已經入夜。

此時正好是傅家上下聚在堂屋商議家事的時候。

傅彥正在倒茶,聞訊手一抖,茶水撒出來不少。

是賀聽瀾。傅彥瞬間反應過來。是他開始行動了!

「阿驤,你沒事吧?」郁夫人敏銳地察覺到了兒子的異樣,關切問道。

「啊……沒事,讓娘擔心了。」傅彥這才回過神來,笑著搖搖頭示意郁夫人自己並無大礙。

「此事說起來,倒是跟咱們家關係不大。」傅景淵還算淡定,「咱們家跟紀太師不曾深交,平日裡不過是點頭之交而已。若是逢年過節拜個年送個禮都能被牽連,那朝野上下就沒有能獨善其身的了。」

傅景淵這麼一分析,眾人緊張的情緒緩和了不少。

「父親,兒子有一事不明白。」傅彥突然開口道,「七殿下年紀尚小,在宮中能站穩腳跟很大程度要靠皇后娘娘和她背後的李氏。他想指控紀太師便罷了,為何還要把皇后娘娘也牽連其中?七殿下這樣不怕皇后放棄他嗎?」

「為父反倒覺得,七殿下只有這麼做才能保全自身、達成目的。」傅景淵若有所思地搖搖頭。

「為何?」傅彥不解道。

「七殿下是目前聖上膝下唯一一名可堪大任的皇子,也是最有可能成為儲君的皇子。」傅景淵緩緩說,「你猜,聖上是想要一個依附於皇后、事事順從皇后的儲君,還是一個有自己的主見、對皇后乃至李氏有所忌憚的儲君?」

傅彥瞬間倒吸了口冷氣,「父親的意思是,子弱母強……」

「好了,此事在家裡說說就罷,在外不准妄議皇室中事。」傅景淵嚴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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