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無奈撇嘴,他也不想但。要想幻化出好看得體的袍子,那也得要修為啊。
還好他不怕冷,穿得再薄都無所謂,
眼神黯淡,他目光幽怨掃向右臂袍子下那絲絲菌絲。
看來還得加快進程,他這幾日就得找到那男人。
那兩人一路走在遙如意前面,遙如意如今剛剛從青華山上下來,碰巧就趕上這幫書生成群結隊的進京。聽他們說好像是這個月有大儒公開授課。
遙如意當時就心下一喜,那還真是趕巧,他也得去瞧瞧。
清了清嗓,他上前拍了拍剛剛說話那人的肩,「你好,請問這裡到京城還要幾日?」
那人也沒想到遙如意能主動上前搭話,想著自己剛剛還在背地裡說人家壞話,面子上有些掛不住,「不,不出兩日。」
青年面頰微紅,尤其是對上遙如意那雙眼之後。
「謝謝。」
「無事。」
他現在笑容還不太熟練,但對面青年還是極為迅速轉回身子,揉了揉翻紅的耳垂,低聲嘟囔,「真是怪了。」
怪了?
莫非他現在笑得還是不夠自然?
心下一緊,遙如意看周圍沒人注意到他,偷偷摸摸扯開兩個燦爛無比的微笑。
「嘶——」
扯到髮絲了!
從遙如意主動搭話開始,三人好像變得熟悉起來,那兩人路過驛站歇息的時候也能喊著遙如意一起。
「兄弟,你也是要去京城聽那位先生授課嗎?」
另一位青年長得很是清秀,看人的時候總是帶著笑意,他分給了遙如意半塊風乾了的饅頭,一邊啃一邊問。
「是的。」
不過也還有別的事,遙如意微笑著說。他一邊回答問題,一邊關注著青年的動作,學著他的模樣掰下一塊饅頭放到嘴裡,像模像樣地開始咀嚼。
一口、兩口、三口……
遙如意眉頭鎖緊,他嗓子裡泛著一股血腥味。
「遙兄?」
那青年姓高,見遙如意面色不對連忙問。
「無事無事。」
連連擺手,遙如意連忙把手中的饅頭還了回去,「我突然想起來我下山的時候已經吃過東西了,你帶的糧食也不多,還是自己留著吃。」
一副善解人意的樣子硬是把對面兩人說得熱淚盈眶。
「好!多謝遙兄體諒!若是日後還能見到,遙兄有什麼事儘管開口!」他們一早就碰到了遙兄,明明也是一天沒吃了,卻還是這副樣子。高其伸手把饅頭接過來放進口袋裡,臉上的認真怎麼都止不住。
遙如意笑著擺手,三人如今休息得差不多了,就接著趕路。
他放慢腳步走在兩人身後,如今天色昏暗,他借著暖黃色的日光看著自己腳腕上的擦傷,還有手肘上的擦紅、後頸的破皮……
奧,還有被硬饅頭劃傷的嗓子。
遙如意心情越來愈遭,他如今法力低微。不僅連人形都控住不住,還一點法術都施展不出來。甚至這副身子還不如尋常男子。
不對,也不如尋常女子。
就剛剛他還看見幾個窈窕的女子策馬仗劍從他們身側駛過。高其和張力眼睛都看直了。
心情煩躁,遙如意看見地上的石子就想踢開,卻在即將碰到的時候連忙挪開。
心臟砰砰的跳!
遙如意長舒一口氣,「還好還好,不然又要多一處傷口了。」
不知不覺遙如意離兩人有一段距離了,高其說著說著突然覺得少了個人,連忙回頭,「遙兄?快跟上。」
「來了!」
果不其然,第二日剛過晌午,一行人就看到了京城的城門。
「終於到了!」
「原來這就是京城!」
一群書生站在京城城門口熱淚盈眶,高其哽咽得說不出話。
遙如意也長舒一口氣,總算是到了。
他凝眉低頭,右側腳踝已經被磨出血泡來了。
「走,張兄遙兄,我們快進去!」
高其笑得合不攏嘴,興奮地挎著兩人就要往城門那邊走,卻在遙如意這挎了個空,「哎?遙兄你不去嗎?」
遙如意一口氣提到了嗓子眼,他餘光看著剛剛被高其挎了一下的衣袖,那下邊空空如也,只留幾縷菌絲泛著盈盈白光。
「我,我……」
「我懂!」
高其抹了把連,和張力對視一笑,兩人眼裡都是過來人的得意,「遙兄怕不是太激動了!咱們以後要是真能步入仕途,就能一直待在這兒了!」
「對對對。」
張力無奈笑笑,「快,遙兄我們一起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