遙如意那呆滯的模樣十三一看便知,「來,哥哥給你展示一個。」
說著,十三大跨步出了屋子。
院子正中位子寬闊,是個天然的練武場。十三把銀色長劍遞給遙如意,畢竟也是兵器庫里的,再輕便又能輕便到哪兒去。
不過倒是出乎他意料,「沒想到你這麼薄的身板還能提起劍。來,學著點!」
十三幾乎是飛身上前,動作行雲流水。一招一式帶風破空,寒光縈繞劍身在身側遊走。好似那把劍在他手中變成一條游龍,若有敵人便直抵命門。
「好!」
遙如意給面子鼓掌,不吹捧,他真覺得特別好。
十三這一套下來連汗都沒出,他微微仰頭,帶著點小心思,「可學會了?舞一遍給哥哥看看。」
「好。」
遙如意握著劍走到十三剛剛的位子,地上還有他划過的腳印。
遙如意微微垂眸,腦海中浮現十三的一招一式。長劍被他握在手中,手腕翻動,長劍遂跟著他一起翻轉。
劍風凌厲極速,輕而不柔。
「我去——」
身子輕盈矯捷,剛剛把劍從背後繞過那一招不知道的還以為在跳舞。
十三滿意大笑,這可看不出不會舞劍的模樣。動作凌厲,劍風陣陣,「好!」
練成了是個不動聲色取人命門的好手。
他上前迎著遙如意,「你之前真沒練過?」
「沒。」遙如意喘著粗氣,他這副樣子比起十三剛剛可差遠了。
之前倒還好,如今拿著重劍練了一圈,手腕酥酥麻麻地痛,還連帶著身上不知道什麼地方。
遙如意擰眉嘟囔,早晚把這破衣服扔了。
「那可太好了,日後多跟著我練。有刺客能自保。」
遙如意對他笑笑,兩人身高差不多,他看十三也不像看皇帝一樣仰頭。
他手裡握著十三剛給他的腰牌,兩人加快了步子,「要快些了,陛下那邊該是要啟程了。」
待兩人趕到城門,車馬早已經準備妥當。十三帶著遙如意走到十四身側,也就是在龍輦後側。
十四身側放著兩匹馬,遙如意問,「我有馬騎嗎?」
十三淺笑,指著十四身側其中一匹深棕色大馬開口,「怎麼樣,我一早讓十四去幫你選的,這次他留守,咱們去。」
十四對遙如意點點頭,算是打過招呼。
「對了,你會騎馬吧。」
遙如意沒騎過,也沒見過別人騎,他抿唇點頭,「會。」
「行,那咱們一會就跟在龍輦後邊。」
不多時,車駕浩浩蕩蕩出發。
遙如意學著十三的模樣跨上馬,他「嘶」一聲輕扯嘴角,手腕是越來越疼了,剛剛看皮膚上隱隱透著紅血絲。他瞧瞧把裡衣往下扯,能蓋住一點是一點。
他學得快,慢十三兩步很快就追上了,輕車熟路哪還會有人懷疑他先前沒騎過。
車駕從外路直接往城外走,即便是約定俗成的皇帝出行,顧回舟也不會經過鬧市。這兩年宮中人都知道這一點,不少侍衛禁軍因此不滿。
他們在宮中是下人,但在這百姓眼裡可就不一樣了。誰見到他們不得喊一聲官爺,走在他們面前都覺得光榮。
但如今皇帝不從鬧市走,他們還上哪兒去耀武揚威。
「你是新來的?」
一禁軍首領模樣的男人縱馬來到遙如意身側,他嗓音生硬,臉上也看不出友好的神色。
遙如意點頭,「你有事嗎?」
禁軍統領上手翻看遙如意袖口,「現在真是什麼人都能進宮當值,這又是從哪兒冒出來的白臉書生,連衣服都不會穿!」
「如今雖是從外道出城,卻也處處代表宮裡。衣冠不整,成何體統!」
遙如意袖口被抓著,他本就是剛學會騎馬,如今重心不穩眼看著就要掉下去。
「十九!」
十三連忙抓住他,佩劍一挑將曾然的手打掉,冷氣道,「曾副統領什麼時候連這種雞毛蒜皮的小事都要插手?你要是真閒著不如多去巡查幾圈,真有歹人也好早有防範!」
曾然目光掃在身上讓遙如意極度不滿,他如今不認識太多人,但這個曾副統領他就很不喜歡。
「你們聲稱陛下暗衛,這等事怎能不是馬前卒?如今躲在我們禁軍身後。怎麼,十三大人如今是要貼身守著這個小白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