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明明不是藥,騙我呢。」聞辭十分地篤定,並且不打算再喝。
聞言殷道:「是淚,是阿黎的淚水,所以你要好好地喝掉,不能讓阿黎白白哭那麼多次。」
「什麼!」聞辭一臉震驚,看著這一小瓶子驚訝地說不出話來,第一個反應就是這得哭得有多傷心啊!而且他還咬了阿黎呢?
說著就要下床,「我要去看看阿黎!」
聞辭趁溫書禮不注意溜進了溫黎的房間,此時的溫黎正在小口小口地喝著米粥,一瞧見他便彎了彎眼睛,「你恢復啦。」
「痛不痛?」
溫黎搖了搖頭,而後又點了點頭,癟了癟嘴巴,「痛的,你還咬我,也很痛,你看。」他把袖子擼了上去,露出了一個紅艷艷的牙齒印,雖然沒有破皮,但也足夠觸目驚心。
「阿黎,對不起,」聞辭滿心滿眼的都是愧疚,於是撈起了自己的袖子,露出白花花的胳膊,目光堅定且斬金截鐵道:「阿黎,你也咬我吧!」
「我不咬你,不可以咬人的。」溫黎忽然想起來上次也咬過聞辭,莫名有些心虛。
聞辭把自己白花花的手臂伸過去都沒用,不禁有些氣餒,「對了,你的眼淚可以給我治病,那我的眼淚應該也可以給你治病啊。」
「我不知道耶,大夫沒有跟我說過。」溫黎抿了抿嘴唇,聲音細細小小的,倏地瞪大了眼睛,眼見著聞辭不知道從哪掏出來一把小刀割傷了自己的手心,他想要伸手去抓,但又怕傷了聞辭,只好僵在那兒不知所措,「你……你幹什麼!」
傷口不是很大,但也在滴血,巨大的疼痛生生逼出來聞辭的眼淚,著急忙慌地把臉湊了過去,「快舔啊,不要浪費了!」
溫黎扯了被角捂在他傷口止血,然後伸手去接了好幾滴淚水,舔了一口。
聞辭一臉期待地眨巴了兩下眼睛,「什麼味道的?」
溫黎砸吧了兩下嘴巴,仔細地感受了一下,「好像……有點點甜,也鹹鹹的,我說不出來是什麼味道的。」
聞辭很是失落,原來自己對溫黎而言也不是那麼特殊的一個,但依舊不死心,「那你再嘗嘗!」說著就想再劃一刀。
「不要,你快止住,我害怕。」溫黎眼圈瞬間一紅,是真的被嚇到了,生怕聞辭流太多血會死掉,說什麼都不肯再嘗了。
「好吧,那等下次你生病的時候再試試。」話剛說出口,聞辭就覺得這樣說很不好,於是連忙改口,「我還是希望阿黎永遠都不要生病的。」
溫黎低下了頭,又抿起了嘴巴,眸色灰暗落寞,小小的年紀卻好像飽含著複雜的情緒,他也不想生病的,可是他的身體就是這樣的,可能一輩子都好不了了。
阿爹都為了他反抗皇帝了,就算他年歲不大,也知道皇權至上不可輕易說「不能」,他這樣的就只會拖累旁人,如果他真的能幫到聞辭,讓聞辭好起來的話,那也算是有些貢獻了。
大大咧咧的聞辭不懂溫黎心裡的彎彎繞繞,還在看自己已經止住血的手心,想著為什麼阿黎不跟他一樣能嘗到異樣的氣味呢。
溫黎也不想繼續聊這個話題了,於是轉了話鋒,「我覺得那個漂亮的叔叔是我阿娘。」
「啊?他不是男子嗎?男人也可以生娃娃啊?」聞辭的視線重新落在了溫黎的臉上,一臉疑惑。
「我不知道,但他和畫像很像啊。」
「可是他的臉都模糊了,一點都看不清楚。」
「我就是覺得他是。」溫黎難得如此堅定。
聞辭思索了片刻,還是不敢相信,「男孩子不可以生娃娃的。」
溫黎生氣了,撅著嘴巴將被子一裹縮成了一小團,「不理你了!」
「可是……就是不行啊。」聞辭不想讓溫黎生氣,但事實就是事實啊,他不禁撓了撓腦袋。
百思不得其解的聞辭破天荒地跑去了聞言殷那裡。
聞言殷對於自家兒子的主動到訪十分,開心,馬上就去安排了他最愛吃的果茶。
「父皇,男人可以生娃娃嗎?」聞辭開門見山地問道。
「噗!」一向矜貴的皇帝聞言殷直接噴出了一口茶水,臉色漲得通紅,眼神飄忽不定,「誰跟你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