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說當然不好,是周圍人教的,我當時年紀小沒有分辨能力,所以也跟著叫了。」
說到這,祁天錦的心裡莫名湧起一股怒氣,這個行為非常糟糕,而媽媽本應該站出來維護她的奶媽,但是她沒有教過祁天錦。
只是冷眼看著祁天錦被周圍人慫恿著喊那位善良的老婦人『假外婆』。
故事還是得繼續,祁天錦繼續說道,「那位外婆總喜歡穿一件藏青色的衣服,夏天是涼快的輕紗長裙,冬天是長棉襖,她和我說她最喜歡的就是藏青色。
八歲的時候假外婆去世,媽媽帶我去的時候,假外婆的屍體就在床上,她的壽衣也是藏青色。
媽媽哭得很傷心,但我那時候還小,和假外婆的感情也不深厚,所以我只能看著媽媽哭。
那條街的那棟房子本來就是我外公外婆的老房子,假外婆去世後我和媽媽更不可能往那邊走了。
下一次再去那裡是一周前,我的媽媽去世了,要去老家把她小時候的一些東西收出來燒掉。
那時候我和我的大姨一起去的,我看到媽媽的很多東西,其中有幾本日記我大姨收起來了,但是衣服玩具什麼的得燒掉。
我大姨在收拾東西的時候我坐在老房子門前的階梯,這時候突然有人問我,『云云去世了嗎?』
我沒有搭話,先是左右張望了一下,發現四周都沒人。
然後我看見隔壁房間有個穿藏藍色衣服的老人,當時我已經忘記了假外婆去世,畢竟她只是我幼時偶爾見過幾面的老人。
我小時候參加過無數次類似的葬禮,我已經記不清這些老人和我疏遠的親戚關係。
我走到她的窗前敲了敲窗戶,喊了一聲假外婆。
她沒有打開窗戶,只是隔著門朝我揮手,還用力瞪我,好像是不想我待在她那裡。
我當時本來很傷心,再加上大姨正好叫我的名字,所以我就回外公家了。
大姨問我發生了什麼事,我說了假外婆的事,大姨說假外婆已經去世了,怕我染上什麼髒東西,急忙帶著我走了。
到了我媽媽出殯那天,我又聽見了一個人問我『云云去世了嗎?』
這時候我的狀態也好轉了一些,我下意識回了句,『是啊。』
然後我聽見了一聲很重的嘆息聲,我又看見了假外婆,她站在我媽媽的棺材旁邊抹眼淚,還用悲傷沉重的眼神看我。
到現在我也不知道問我問題的人是誰,但我知道,我可能活不長了……
為了活命,我來到了這裡。」
祁天錦說完發現,年輕炮灰哥用憐憫的眼神看著自己。
他在憐憫我什麼?
難道他已經發現了那些人是鬼,或者那些人中有鬼,所以他故意說這些惡俗的沒用的故事保證自己能留在這裡?
祁天錦望向旁邊,小太陽反射出她顯的異常大的影子,是水無痕待在她的身邊。
現在連水無痕的影子也能被看見了嗎?
不對,為什麼水無痕都能被看見,而年輕炮灰男沒有影子?
年輕炮灰男也沒有影子!?
『這間屋子……是只有鬼才能進來的屋子?』祁天錦反問,她之前已經進過類似的地方了。
『找機會問問樓顏玉她鄰居死掉後房子還在不在。』水無痕提議。
這次遊戲結束後,祁天錦通過遊戲,年輕炮灰男的目的和祁天錦的不一樣,因此他沒有通過遊戲。
祁天錦來到樓顏玉身邊,她突然有種被人盯上的毛骨悚然的感覺。
這時候別墅大門打開,門口停著一輛老舊的藍色公交車,車身上寫著:橋頭——沙西。
車門敞開著,裡面竟然是臥鋪。
祁天錦瞪大眼睛,還有臥鋪公交車?
『早些年多了去了。』水無痕回道。
客車明顯在等待他們,幾人面面相覷,最後帥大叔選擇第一個上去,祁天錦連忙拉著樓顏玉一起。
她才不要當最後一個上車的。
年輕炮灰男還坐在小太陽邊一動不動,他雙眼失神,嘴裡輕聲念叨著在第一輪就說過的遊戲。
他死在了這間房子裡,所以只能一直重複死前的事情。
車子裡有股難聞的臭味,祁天錦擰起眉頭,捂住鼻子,除了他們幾個玩家車子裡沒有一個人,連司機都沒有。
然而所有人上車後,車子竟然緩緩啟動了起來……
祁天錦只得萬分嫌棄地找了個地方和樓顏玉挨在一起坐下。
奶狗和帥大叔坐在她們對面,宅男和中年炮灰男躺在髒兮兮油膩膩的臥鋪上。
車子緩緩開出一段路後又開始後退,這時候車子裡竟然響起了人聲。
陸陸續續的人聲響起,許多人尖聲聊天,用的都是本地方言,祁天錦能聽懂。
雖然她總是喜歡裝城裡人聽不懂方言,但是她每一句都聽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