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歲,你想學游泳嗎?」
等余歲再回過神段郁已經站到自己面前,退無可退。
*
後面一連好幾天大家都沒有段郁的消息。
不過偶爾還是能從顧珍曼的嘴裡聽得一些蹤跡,比如前兩天段郁和校外的人在響尾街打了一架,再比如,段郁好像談戀愛了,昨天有人拍到他陪一個漂亮女生在逛街。
余歲不喜歡八卦,顧珍曼這幾天又恢復了高高在上的模樣沒來纏著她,倒也落得,再過一周就期末考了,到時候就有機會重新換座。
為此,余歲重新過上了之前的生活,班級、圖書館,家三點一線。直到一次放學被一伙人堵住,常規的生活才被打破。
「小妹妹,說謊可不是好學生哦。」
說話的正是前段時間讓她向段郁傳話的人,青年沒了之前的好脾氣,一把扯住余歲的校服領將人押到懷裡,就這麼攬著明目張胆地走進遠處的巷子裡。
今晚是余歲值日,出來的時候要比平常晚一些,校門口人群稀散,根本不會注意到這頭的動作,就
算注意到了也沒人敢惹社會上的混混。
進了巷子裡,余歲被青年一把推到牆上,踉蹌一步,身上的書包也被搶了去。
幾個青年少女三兩下就將書包橫掃一空,裡面除了標誌的高三生必備的幾套五三真題外就只剩一件昂貴得不像是余歲這種一雙鞋穿一年的人能擁有的東西。
段郁的外套。
余歲眼睛一亮,伸手去搶,反被用力一推,徹底摔在地上。
青年抖了抖手裡的外套,問她:「這不是你的吧?」
余歲抿唇不語,只是一味倔強地盯著他們看。
青年蹲下身,撿起地上的一本五三真題摔到余歲臉上,「什麼眼神,告訴你別給爺犟,爺最不怕的就是硬骨頭,快點告訴我們段郁在哪兒,爺找他有點事兒。」
「找你爺爺我、幹嗎?」
余歲聞聲回過頭,就見巷子盡頭,段郁不知何時出現,一身黑色衝鋒衣,下巴揚著,露出鋒利的下顎線,眼皮很薄,唇線拉直,一副不好惹的模樣。
青年揚聲道:「草,要不是上回你耍詐,現在斷腿的就是你了。」
段郁冷哼一聲,眸底狠戾之色昭然欲揭:
「蠢就是蠢,廢什麼話。」
緊接著,段郁一個飛踢踹過來,青年反應不及猛得摔翻在地,但很快又從地上爬起來朝段郁揮出右拳。
兩方瞬間扭打在一起,段郁雖然隻身一人,但仍舊占上風。
余歲趁著混亂很快從地上撿起丟落的五三真題,但上面仍不可避免的被留下幾道交錯的腳印,余歲左顧右盼,抱緊書包準備先溜。
但巷子的兩個出口被段郁和青年各占一半,一時半會兒還真就出不去。
不過這麼看男生打架可要比女生斯文多了,至少他們不會薅著對方頭髮彪髒話的同時叫喊著誰先鬆手,卻暗暗施力。
他們只會抿唇狠踹,逼著對方認爹和吐血,但也有特殊情況,比如對面的那伙人中突然有一個青年從袖子裡亮出一把小刀。
不長,但足夠鋒利,插入胸腔會捅穿肺子三分之一的程度。
很顯然對方借著段郁身後的視野盲區,有恃無恐。
這時,身後有什麼東西撞上來,段郁向前踉蹌一步,回頭,是余歲單薄的脊背。
少女明明沒有太大力氣,卻死死攥住對方遞來刀的手。
那一刻,一股難言的情緒划過心頭,像是一座塵封以久的冰山上突然開出一朵小花。
不絢爛,但足以叫人看見。
段郁抿唇一把將余歲扯到身後,緊接著青年被踹翻在地再不能動彈。
突然巷子口外傳來警車鳴笛的聲響,許是路過的熱心市民報的警,只見原來還氣勢洶洶張牙舞爪的一伙人瞬間被吃了膽子,自顧不暇的四處逃竄。
巷子裡一瞬安靜下來,梧桐樹葉被吹得沙沙作響,路過的風輕柔地扶起少年額前的碎發。
良久,段郁出聲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