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主裴素素,與她同名同姓,出生於平安縣,是位孤女,這裡地處偏僻,人才稀缺,整個縣只有她這一個家傳的仵作。
最麻煩的是,前日在林中發現一具男屍,正是平安縣縣令陳隨,對她常有接濟,官聲不錯,卻不幸身亡,原身被縣丞請來驗屍,而剛驗屍半刻,便有人來殺她。
從原主身上留下的痕跡來看,是她在專注於驗屍時,有人推門而入,恰巧這時原主是背對著門的,那人出其不意,用麻繩勒住了她的脖子,將她拖拽至屋裡,一直等她沒了呼吸才放下繩子逃跑。
那地上還有那人進來和離開的足跡。
裴素素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動脈之處軟趴趴的,勒痕也能清楚地摸到,原主鐵定是死的不能再死了,至於她……之後不會一直頂著這駭人的脖子生活吧?
她嘆氣,腦中梳理著現在的遭遇。
可以肯定的是,她穿越了,還穿成了仵作,好消息專業對口,壞消息是有人想讓她死。
那麼無疑,這位陳姓縣令動了某個大人物的蛋糕,進而引來殺身之禍。
「咚咚咚!」
「裴仵作可還在?」
門外敲門聲急促地傳來,裴素素來不及多想,直接躲了起來,慌張之時也沒聽見那人在說些什麼。
那人等了一會,沒聽見有應答,猶豫片刻便推門而入,滿屋子繞了一圈,輕聲說道:「人呢?方才還在啊……」
裴素素躲在柜子中,這個放屍體的地方是縣廨現收拾出來讓她工作的,以前這種小地方很祥和,近幾年來最大的案子還是一位農民失足落水,所以沒有專門停屍的地方。
她從上到下看了看這人,他身著深藍色官服,頭戴官帽,面容不算老,雖然駝著背,但還頗有幾分硬氣,想來這位便就是縣丞許遠了。
見來者並非來殺她的,裴素素便從柜子里鑽了出來,卻將他嚇了一跳,「哎呀,裴仵作!你這是做什麼?我這等年紀了,可經不起這麼驚嚇!」
「我……」沒等她想到解釋的說辭,對方竟走了過來,抓住她的胳膊,眼睛盯著她的脖子,問道:「你脖子是怎麼了?怎麼傷得這麼厲害?這樣的傷,你……你竟還能正常說話?」
看著她那可怖的傷口,縱使他不是仵作,也知道這傷足以讓一個人的脖子血管被勒斷,而她卻還生活虎。
裴素素驚慌失措地咳嗽了兩聲,用手捂住脖子,屏息凝氣道:「沒……沒有啊……我這是上火……」
根據原主記憶,這位岳州平安縣縣丞許遠,為人老實厚道,與陳隨關係匪淺,兩人都在這平安縣待了十年,甚至更多。
許遠無奈地嘆了口氣:「平安縣第一次遇見這麼大的兇案,誰不上火?你當真沒事嗎?」他還是覺得不可思議。
裴素素:「沒事啊,我挺好的……」
許遠眼中飄過不信二字,但他沒再問這個問題了。
「你這傷驗的如何了?」他問。
裴素素趕緊回答:
「死者死於前日子時,致命傷是頭頂遭遇重物擊打,且身上多處傷痕,周遭血痕凝結,胸前有創口,皮肉多卷凸,袍服處也有破口,與屍體創口同類,疑似生前被人用利器割傷……縣令生前,可有仇人?」
這些可不是她用這麼短的時間推理出來的,而是利用原主的記憶。
她又周圍看了一圈,只看到一身男子的袍服被放在了架子上,那應該是陳隨的。
「仇人?你懷疑是仇殺?其實我也這麼懷疑過,可縣令很是清正廉潔,家裡破破爛爛,加上平安縣少盜賊,收監的地方常年見不到一個犯人,更別說縣令曾惹過誰了……被仇殺的可能性很小啊。」許遠痛恨地錘著牆壁,遲遲想不出是什麼能讓一生為百姓的官這麼死了。
裴素素點頭:「那縣丞可派人去查了?同一天裡林子中的相關人都一一詢問了?」
「查了,問倒是沒問,那地方鮮少有百姓去,就連盜賊也不會去的,我們的人只從林子中帶回了一把刀……」正說著,他忽而看見了地上殘留的紙屑。
「這……這不是你的驗屍實錄嗎?怎麼被燒成這樣了?誰幹的?」
隨即他蹲下身來,捏著那殘存的紙張,幸而實木做的書皮還能看清,沒有被燒毀,這才讓他認了出來。
這原主是個實力頗強的女仵作,平安縣人人知道她驗屍的時候會隨身攜帶驗屍實錄,這東西她寶貝得很,現如今被燒了,眼前這位自然驚訝。
看著裴素素一臉慌張的樣子,加上她那慘白的臉色,以及脖子上觸目驚心的勒痕,他便覺著事情不對。
「你究竟發生了什麼?實錄被毀,你竟沒有察覺?還有你的脖子,上火也不該是這個樣子,你方才敷衍於我,我只當是你不想讓我管太多,可你脖子……都滲出血來了。這不對,你一定是遭遇了什麼!」許遠看出了端倪,狐疑的眼神盯著她,一張老臉極為嚴肅。
裴素素好歹是在現代見過查案的,他這副模樣簡直與那些問詢的警察一模一樣,好在是沒被他嚇住,解釋道:「實不相瞞,方才……我遇了刺殺,我怕您擔心嘛……」
她示意他看地上那明晃晃的麻繩,對方驚愕非常。
這位在縣丞的位子上坐了這麼久,怕也不是好糊弄的,他既然已經看出來不對了,她就不能矇混過關,否則會更麻煩。=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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