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斜看著他,語氣態度十分不好:「縣丞這麼不願意說,是又在林子裡發現的?怕又沒派人去吧?」
對方像是被戳中了傷口,白了一眼她,覺得她竟然直白得拆穿他,便沒好氣道:「你以為我不想查?查不了啊,就因為上次你悄悄進去了,這軍隊的人便守得更嚴了,我們是連半步也靠近不了啊!」
裴素素看著他那副「別怪我,我真不是不敬業」的樣子,只能放過對他的逼問,誰讓寺廟小,裡面卻有兩尊大佛呢,而昨天幫她的,究竟是兩尊之一,還是兩尊之外的?
「那意思就是,儘管我驗了屍,你們也無法更進一步追查了?」裴素素抱著胳膊,正眼看著他。
許遠不緊不慢地答:「非常時期,特殊對待嘛……先記錄在案,之後時局鬆了自然有機會查,咱們總不能先把自己搭進去不是?」
他說得還算合理,裴素素勉強接受,便走近去查,此人左右手皆無傷口,肋骨處有創口,貫穿前後胸,傷口並不是死前留下的,應是死後被人所傷,血液凝結不通所致,再有就是,除了胸處的傷,可疑的只有它這漆黑的嘴唇了。
裴素素看著臉色憔悴的許遠,想來是他徹夜難眠,畢竟縣令都能被殺,他一個縣丞的性命就更是岌岌可危了,她道:「我想知道,縣令遇害前都接觸過誰?去過哪裡?這縣丞總能告訴我吧?」
「……難道你懷疑這人的死和縣令的相同?」
「不啊,我就是單純想知道。」裴素素睜著那*雙水靈靈的眼睛,任是誰看都會以為她是純純小白花,毫無傷害。
許遠怔了怔,沒想到她會這麼說,頗有些難為情的道:「縣令那兩天……一直閉門不出,咱們平安縣沒什麼大案,之前縣令也是天天坐堂的,這你也知道,可自從那裡亂起來,縣令反倒回府了,我曾去找過他,他前兩次還見我,之後就不見了……」
「那我要去縣令府里看看……」
「要去也是我們去,那裡陰氣太重,你還是多休息休息的好,有消息會通知你的……」許遠表情無甚波瀾,一腔溫柔關心的語氣倒是顯得他格外善解人意,裴素素只當他是有意推脫。
「為什麼說陰氣太重?」古人迷信就是深。
「哦我忘了告訴你,昨日你回去之後,縣令的夫人柳氏尋了過來,要將屍體要回去,你也清楚他家那情況,柳氏有咳疾,激動之下難免病情加重,談及縣令時,她更是難掩悲苦之色,我於心不忍,想著也再看不出來什麼了,便做主將縣令屍身送了回去,此刻……他應已躺在靈堂棺材中,再晚一些,我還要過去送他最後一程。」
裴素素也露出些許悲傷之情,說道:「縣丞到時也叫上我,縣令為人那麼好,對我多加照拂,我也是要看看他的。」
許遠點頭說好。
裴素素等了一會兒,見他臉色好了之後問:「您來平安縣多久了?」
許遠沒迴避,心裡也沒尋思她為什麼問他這個問題,神色卻有些暗淡:「十年了,當年科舉還算順利,被封了縣丞,想著熬幾年,興許就能熬出頭,誰知……誰知困在這平安縣整整十年,消磨了時光,恐怕我這一生都無望入朝了。」
他無奈一笑,嘲諷的話語中帶著諸多心酸苦楚。
裴素素自是知道古代升官的不易,眼前這位縣丞若是朝中有人,早就不是小小縣丞了,更不會一做便做了十年。
而他願意講述這麼多,十分有八分是信任原主的,這也算是好事。
3
第3章
「縣丞不要這麼悲觀嘛,我是個女子,連當官的資格都沒有,可您不一樣啊,不僅享受著朝廷俸祿,還被百姓所信賴,多好啊,那多少人連榜都沒上啊。」
許遠那滿是疲憊的眼睛終於落在她的面上,看著她蒼白的笑臉,仿佛被她這一句話所動容,道:「可作為一個女子仵作,你是這岳州第一人,已經超過很多人了。」
裴素素也想到了,只有這麼一個小地方才會讓她這樣一個女子上手,哪怕是有一點別的選擇,原主都不可能靠仵作手段養活自己。
「那縣丞覺著,出了岳州,誰能看得起我?您出了岳州,又是何地位?」=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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