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希貝爾佯裝驚訝,捂住嘴,「您這是在關心我嗎?」
皇太子假笑一下,快速收起了所有表情:「你最好快一點說出你的打算。」
希貝爾打量一眼四周:「您確定就在這裡?」
聖女的笑容聖潔無比:「我很害怕您會在這裡殺了我呢?」
聽到這句話後, 埃德溫的表情變化了一下, 冷冷道:「放心吧,這裡是她的莊園附近,我不會在這裡殺人的。」
『也就是說,真的有想過殺我嗎?』
希貝爾看了眼自己身後, 聖騎士長克萊斯特握住劍同樣走出來。
『正好……』
『我也想殺了你。』
三個人的心音這一刻重疊起來。希貝爾端莊站在那裡, 純美的少女娓娓道來:「殿下,您首先要問你自己, 你是想要得到閣下的人,還是要得到她的心呢?」
埃德溫的眼角抽搐一下, 希貝爾的話無疑是戳中他心裡的痛處, 但埃德溫並沒有回答這個問題。皇太子的目光慢慢移動到了正走到希貝爾身邊的克萊斯特,咧嘴一笑:「你倒是變了不少, 克萊斯特騎士長。」
銀髮的騎士仿佛什麼也沒有聽見一樣。他的模樣沒有什麼變化, 可比起當年埃德溫所見的意氣風發中還帶著絲傲慢完全不同。他仿佛整個人都被打磨了一遍, 所有張揚銳利的一切都消失了,或者說被他隱藏起來,克萊斯特安靜站在那裡,如同一塊石頭一樣。
皇太子滿腔愛意摻雜著不甘在胸腔翻湧,他站在這片莊園外遠遠眺望那樹叢後的屋子。他知道自己的心上人就在那裡,可他們之間就像隔著一道深深的溝谷,她不願意過來。而自己哪怕跨越了這道阻擋他們的溝谷,她也依舊冷眼旁觀無動於衷。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
他的目光落在了希貝爾與克萊斯特身邊,那種深深的愛背後的惡意從他嘴中噴出:「希貝爾,閣下她對你有什麼印象嗎?」
「克萊斯特,我沒記錯的話當初訓練結束後,你們的求見沒有一次成功?」
希貝爾表情不變,她柔柔一笑:「這是殿下這十幾年的經驗所談嗎?」
她似乎有些羞澀:「如果我能夠成功的話,一定會親自拜訪感謝殿下。」
埃德溫失去了興趣:「沒必要在這些話術上斤斤計較,希貝爾,但凡你有一點把握,你會不會來到這裡對我說出這番話。」
他揚起下巴,哪怕在與艾斯特爾的戰鬥中他遍體鱗傷,在自己的兩名情敵面前,埃德溫還是帶著點高傲:「你問我,我是想得到她的人,還是心?」
「沒錯。」希貝爾很是惆悵地嘆口氣,「畢竟,我們都知道,閣下的心裡一直對著那一個人念念不忘。」
聖女一隻手撫上心口:「對於我們來說,現在最大的敵人並不是彼此,而是死去的霍克大公,不是嗎?」
她壓低聲音,就像在暗示一般:「如果我們繼續這樣下去,就算說彼此廝殺到最後,只剩下一個人活著站在這裡,就能得到閣下嗎?」
「您應該清楚,這不是鬥獸場。」
她一邊說,一邊觀察埃德溫的表情,從剛才開始,他的表情就像是毫無波瀾的井水,看不出喜怒哀樂。一旁的克萊斯特一直沉默著,他握緊佩劍,目光落在遠處房屋的屋頂,仿佛能透過屏障看到艾斯特爾一樣。
「不要忘記,除了我們,還有一個人對閣下懷有戀慕之情的人。」希貝爾隔空點了點一個方向,那是霍克家族所在的位置。
埃德溫知道她在說誰——被西澤爾過繼到霍克家族,霍克家族新的大公,阿諾德·霍克。
一條被西澤爾看中的狗。
想到這裡,埃德溫覺得嗓子裡好像被什麼堵住了,他閉上眼頭上青筋一跳一跳。他也不得不承認,哪怕他無數次痛罵西澤爾偽善虛假,只是在艾斯特爾面前披著一層完美的皮,可西澤爾卻真的做到了不顧一切的為她計算一切。
他也不在乎所謂的貴族的傳承,埃德溫至今也沒有想明白,為什麼西澤爾沒有向艾斯特爾求婚……反而是選擇放棄了締結家庭選擇單身,精心選擇了一個對艾斯特爾懷有一種極端仰慕之心的孩子作為繼承人培養。
希貝爾說到這裡的時候,他身側的克萊斯特在聽見霍克這個單詞時臉色一瞬間變差,希貝爾就像假人一樣,語氣甚至都沒有變化:「那位新任的大公在閣下面前是什麼待遇想必你們也知道了。」
「不要浪費時間。」
埃德溫冷冷提示,語氣有些不耐煩,希貝爾卻還是重複那個問題:「那麼,您是想得到閣下的人,還是心呢?」
過去了許久,埃德溫終於說:「就像你猜的那樣。」
希貝爾輕聲嘆氣,很苦惱:「但,就像我們所想的那樣,閣下永遠都不會忘記大公,這樣該怎麼辦呢?」
她一邊說,一邊勾起嘴角,她伸出手,手心上是一瓶好似香水的液體。
「我有一個辦法,但需要你們的配合。」
就在這時,克萊斯特的臉色一變,他拔出腰上的劍向一旁的樹叢揮砍!
回憶被打斷,皇太子突然聽見了敲門聲,他抬起頭:「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