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聲音里能聽出明顯的緊張:「你不要不開心,我不是捨不得送你禮物,你要是真的喜歡,你想怎麼對待它都可以。」
閆律抬頭看向他,她發出不屑的笑聲:「難道摳門的人之間會相互吸引嗎?我摳門,所以我找的情人也摳門。」
她無語地在戳戳腦子裡的系統:【誰懂啊?摳門的男人真的很下頭!】
系統:【……】
因為宿主沒付錢,所以面對她的質疑,統統選擇了沉默。
在它看來宋清渠完全不是因為摳門捨不得一幅畫,他這分明就是有事情瞞著宿主,怕露餡。
生理期因為激素波動,女人很難控制自己的情緒。
此時此刻閆律就處於一個隨時隨地都能發瘋的狀態。
因為畫的插曲,她吃飯的時候哪怕碗裡的面再香,她看宋清渠都不爽。
她索性就不去看他,低頭哼哧哼哧地吃飯。
吃飯完就拎上自己的包包準備離開。
宋清渠見她要走,他急了。
他在門口將氣沖衝要離開的閆律從背後抱住,「彆氣了,姐姐,我錯了。」
閆律:「……」
實不相瞞,他軟綿綿地跟她撒嬌,她的火氣突然就降下去了。
真沒出息啊閆律!你怎麼這樣好哄?
你應該大作特作!讓他知道你是不好惹的,讓他以後都不敢在你面前摳門了!
閆律是這樣想的,然而她真的不擅長做作。
她冥思苦想一陣之後,只憋出了一句話,「宋清渠,你放開我。」
她嗓音比普通女性要低沉一點,她語氣冷淡地說話時,就顯得冷漠又疏離。
她生理期的脾氣過山車一樣忽上忽下,弄得宋清渠也手足無措。
可是他不敢鬆開她,畢竟要是閆律真的不要他了,他就會發瘋。
「我沒對你小氣。姐姐是大老闆,你家裡放贗品畫會被人嘲笑的,我只是不想姐姐被人嘲笑。」
宋清渠說話的聲音里有濃濃的鼻音,「我明明是為你著想,你幹嘛要凶我。」
閆律這會兒正在氣頭上,很難聽得進人話。
她尋思他摳門還有理了?
她正向噼里啪啦地跟他吵架,冷不丁就感覺有溫熱的液體順著兩個人相貼的臉頰處滑下。
剛才還氣勢洶洶要跟宋清渠吵架的閆律忽然就僵住了,因為她意識到了這液體就是宋清渠的眼淚。
夭壽了,她居然三言兩語就把雄鷹般的男人給氣哭了!
她弱弱地發出警告:「你、你別在這裡跟我裝可憐啊。」
宋清渠哭得聲音都在抖:「姐姐欺負我,還不許我哭,太欺負人了。」
說著,他淚水流得更厲害。
閆律半個臉頰都被他弄得濕漉漉的,她是一動也不敢動。
她身體不敢動,抹了蜜的小嘴還在那裡開開合合,「我只是說你兩句罷了,我沒欺負你。你二十歲的人了,淚點能不能別這麼低。」
「我、我知道我不如裴芝年紀老,你就喜歡沉穩的高冷老頭,是我太年輕太有活力了,所以姐姐不喜歡我也是正常的。」
「我知道我不如裴芝,我太年輕貌美了!嗚嗚!」
宋清渠哭得整個人都跟著顫抖,他崩潰的情緒不似作假。
可不知道是不是閆律的錯覺,她總覺得這個小子在這裡暗戳戳地踩一捧一。
閆律沉默這一會兒,剛閉上嘴的宋清渠又開始哭訴:
「我哭了姐姐都不哄我,姐姐根本就不喜歡我,姐姐只喜歡炒我的身子!根本不喜歡我這個寶貝!」
「姐姐喜歡我的身子也只是因為我長得像糟老頭子裴芝!嗚!我在姐姐眼裡就是他的替代品!」
他聲淚俱下的控訴讓閆律心虛又頭疼。
伶牙俐齒的閆總被他弄得詞窮,她組織了好一會兒語言,才結結巴巴地開口哄人:「你別哭了,我不喜歡裴芝,我只喜歡你行不行?」
宋清渠嗚嗚咽咽的哭聲在聽到閆律這句話時有所收斂。
他用帶著濃厚鼻音的哭腔問閆律:「尊嘟假嘟?」
閆律:「……」
救命,她突然有點想笑。
但是她覺得自己這個時候笑出聲,宋清渠可能就哄不好了。
她臉上的表情一陣扭曲,終於止住了快要衝破唇角的笑意。
她深吸一口氣平復自己的情緒,然後嚴肅認真地說道:「尊嘟。」
宋清渠的哭聲終於開始平息,等他終於不哭之後,他嗓音沙啞地對閆律提出要求:「我不信,要是姐姐真的喜歡我,姐姐平時為什麼都不吻我?」
閆律:「……」
誰來救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