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灼年更是一直沒有良心,出國以後兩個人就住一棟樓里,陸灼年都沒主動約過他吃飯。
兩相比較之下,還是陳則眠更夠意思。
蕭可頌很輕易地原諒了陳則眠,並在吃飯時告訴他:「最近M國流行起一款手遊,玩法操作和你那新遊戲十分相似, 你注意點版權問題,小心創意別被人偷了。」
陳則眠很無所謂的樣子,說:「沒事, 那創意本來也不是我的, 借來賺賺錢, 賺差不多得了。」
蕭可頌呆了呆:「這也可以?」
陳則眠瞥了一眼正低頭切牛排的陸灼年, 悄悄給自己的香檳酒加了半杯冰:「可以。」
蕭可頌滿臉不確信, 碰了碰陸灼年手肘:「知識產權這塊兒你比較了解, 這能行嗎?」
陸灼年放下刀叉, 優雅地抖開餐巾:「又不是一個次元,有什麼不可以。」
「噗——」
陳則眠一口香檳卡在喉間, 直接嗆進氣管里,忍了半秒還是未能對抗生理反應, 猛地噴了出來。
陸灼年像是提前預判到陳則眠會嗆水,抖開的餐巾不偏不倚,剛好擋住了飛濺而起的香檳。
他抬手示意侍應生需要換餐巾, 在陳則眠和蕭可頌震驚的眼神中,將乾淨的餐巾重新放回腿上。
「怎麼了?」陸灼年從容地拿起刀叉,仿佛只是做了件再正常不過的事情:「都看我幹什麼。」
蕭可頌懷疑地看看陸灼年,又轉頭瞅向陳則眠:「你倆演的吧,你嗆水他都能預判也太假了,還提前抖開餐巾格擋,整挺帥啊,在家裡排練了幾次?搞得這麼默契。」
「誰沒事練這個啊,」陳則眠轉頭觀察陸灼年的神色,小心翼翼地問:「怎麼就不是一個次元了,你在說什麼啊陸灼年。」
陸灼年若無其事:「你新遊戲的靈感不是來源於《聊齋》嗎,蒲松齡又不會找你來要知識產權。」
陳則眠懸起的心將落未落,總覺得陸灼年不是察覺了什麼就是在試探什麼,可又沒有依據,只能旁敲側擊:「你說的是這個嗎?」
陸灼年一副坦坦蕩蕩的模樣,講出的話卻是一句比一句意味深長:「不是《聊齋》還能是什麼,難道你還有別的書?」
陳則眠立刻搖頭:「沒有啊,誰有別的書了?一本聊齋足夠我研究,我都從裡面套出好幾個遊戲單元了。」
蕭可頌沒聽懂他倆打什麼啞謎:「怎麼還和聊齋扯上關係了,我說的是你那個射擊遊戲。」
陳則眠低頭吃薯條:「我說的本來也是那個,聊齋是陸少提的。」
「是我理解錯了,」陸灼年語氣淡淡:「可頌說是新遊戲,我就自動理解成你最新策劃的那個了。」
蕭可頌猛地看向陳則眠:「你又策劃新遊戲了?我怎麼沒聽你提過。」
陳則眠還沒開口,就聽陸灼年帶著恰到好處的驚詫語氣,訝然反問:「你竟然不知道,我很早就聽說了。」
陳則眠:「……」
蕭可頌沒有理會陸灼年的炫耀:「對對對,我不知道,就你知道,你知道得最早。」
陸灼年風輕雲淡:「沒有最早,也就是陳則眠給我訂車之後。」
蕭可頌明知是炫耀陷阱,還是一腳踩了進去:「訂車?定什麼車?不會是撞報廢的那輛one1吧。」
陸灼年矜持道:「可惜只開了一次。」
蕭可頌無語:「和咱們現在說的事有什麼關係嗎?」
陸灼年說:「沒太大關係,就是提到他新策劃的遊戲突然想起來,他說賺了錢還給我買跑車。」
「你居然還讓陳則眠給你買跑車,還有良心嗎?」蕭可頌深吸一口氣,用恨鐵不成鋼的眼神看向陳則眠:「你知道陸家多有錢嗎?」
陳則眠強行岔開話題:「我剛才問了鄭懷毓,他說你看到的那個射擊遊戲,就是我們推出的海外版,本土化做得不錯還挺受歡迎的,月利潤很可觀,下個月你的分紅絕對能翻倍。」
蕭可頌心中不爽頃刻灰飛煙滅,再次跟陳則眠確認道:「你給他買跑車就買吧,但遊戲股份我必須是獨一份。」
陳則眠點點頭:「獨一份,絕對獨一份,鄭懷毓都該給我們公司幹上市了,我都沒有給他遊戲股份……對了,你生活費夠用嗎?現在住得那個公寓很貴吧,用不用我替你交租金?」
蕭可頌聽到這話十分滿意:「不用,我省著點夠花。」
陸灼年端起香檳杯抿了一口,語氣不咸不淡:「租了全波士頓最豪華的公寓也是省著花。」
蕭可頌雖然偶爾會和陸灼年叫板,但本質上仍是一隻軟綿綿的小面包,縱然被惹毛了也是一團長毛的面包,沒有任何攻擊力。
「多吃點菜吧你,」蕭可頌不敢明目張胆對抗,只敢把面前的芝士生蚝推向陸灼年,小聲嘀咕抱怨:「怎麼都比你撞壞好幾億的車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