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懷昭低頭,不自覺地絞著雙手:「不是什麼大事啦……那個蠱蟲不危及性命。」
她將自己在丹河秘境的事情敘述了一遍,語氣非常輕描淡寫,末了悄悄用餘光去看自己親爹的臉色。
葉珩緊緊皺著眉:「都說了你大病初癒不可過多動用靈力,你偏不聽,還一定要去丹河秘境,那丹河秘境中有什麼東西值得你誰都不帶一個人也要去的?」
他說著,抬手就要傳音給時聞箏讓他過來看看,被葉懷昭連忙打斷:「阿爹我沒騙你!我之前和謝師兄去找過師尊了,是師尊親口說不危及性命的!」
葉懷昭沒告訴他自己去丹河秘境是為了尋找坎水劍意。
可無論是謝遲雲還是葉珩都是劍修,她生怕他再多說兩句就會提起丹河秘境中的坎水劍意,到時候她之前的努力就全部付諸東流了。
葉懷昭打著哈哈,強行轉移話題:「季衡遠死了,但是和他交易的那個藥販還活著,說不定封靈鏡此時就在他的手中。」
葉珩看了葉懷昭幾眼,終究還是冷哼一聲,放過了她。
「偷竊封靈鏡的人還未離開南境。」他說,「有魔界中人潛伏於長風門附近。」
葉懷昭心道一聲果然。
能讓她師尊都無法剝離的蠱蟲,必然不是什麼通過普通方法飼養的蠱蟲,即便那個不知蹤跡的藥販不是魔族,也一定和魔族有聯繫。
就是不知道季衡遠到底和那個藥販交易了什麼,值得他要拿長風門禁地的封靈鏡作為代價去交換。
葉懷昭兀自神遊了一番,回過神時殿內其他兩人就已經商議好了通緝令的事情。
她不想聽騰出手的葉珩嘮叨,隨便扯了個理由,沒等親爹回答便一溜煙跑出議事殿。
沒過一會兒,謝遲雲也走了出來。
他剛剛邁出議事殿的門檻,就被等在一旁的少女揪著衣服瞬影轉移至她的屋舍,大門嘭地一聲在兩人的身後合上,謝遲雲後背一痛,被葉懷昭揪著衣襟懟在牆上。
他吃痛般地蹙眉,垂眼時卻看到少女因為動作而露出的一截皓白手腕。
葉懷昭的左手和右手各戴了兩串銀鐲,只要輕微動作,便有伶仃脆響。
而此時,揪住他衣襟的右手腕上兩道銀鐲滑落,露出下方半遮半掩的一圈紅痕。
屬於另外一人的指印烙在白皙如玉的肌膚上,邊緣泛著與之格格不入的紅腫,囂張地一路蔓延至衣袖遮擋的腕骨之下。
謝遲雲知道此時的葉懷昭正處在氣頭,她在盯著他的所有神色變化。
可他還是不合時宜的走神一瞬。
……之前她的身上也這麼容易就能留下痕跡嗎?
葉懷昭不知道他的心中在想什麼。
她只是擰著眉,冷聲質問道:「你為什麼想讓季衡遠死?」
謝遲雲緩慢地眨了一下眼睛。
那瞬間的晦暗不清一閃而過,所有不應在此時表現出來的情緒被他收於心底。
他說:「不是我想讓他死,而是他一心求死。」
「有我和我阿爹在,他不可能求死成功,」葉懷昭沒有被他說服,而是一針見血道,「除非你對我阿爹說季衡遠對我下蠱。」
沒人比葉懷昭更清楚她阿爹對巫蠱之術的厭恨了。
因為她的母親便是在她五歲時因蠱毒而死。
在葉珩從謝遲雲的口中得知季衡遠對她下蠱的那刻,季衡遠就必死無疑。
他不會允許她去救季衡遠。
葉懷昭盯著謝遲雲的眼眸,一字一頓:「你說在兩年前就該殺了他——為什麼?」
被她壓制住的男人似是嘆息一聲:「你聽到的竟然是這句……」
葉懷昭看到,男人臉上掛著的溫和假面慢慢摘下了。
他沒有微笑,沒有勾起唇角,只是微微掀起眼瞼,那雙淺色的瞳仁安靜注視著她,這一剎那間的神色接近於刀鋒出鞘的冷厲。
「我的確想要殺死他,就算師尊這一次沒有動手,我也會殺了他。」
他輕輕垂首,在葉懷昭揚起的面龐前克制地停住,注視著她,眼睛一眨不眨。
葉懷昭瞳孔一縮,
幾乎是下意識地鬆開揪住他衣襟的手,踉蹌著向後退步,睜圓眼睛看著他眼中毫不掩飾的殺意。
「你,」她覺得自己的舌頭有些不聽使喚,停頓一瞬才接著說,「封靈鏡還沒找到,他暫時還不能死,你想殺他,也不應在——」
「我知道。」謝遲雲語氣平靜說。=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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