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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疑的眼神落在憐秋腰間的那塊略顯簡陋的雙魚佩上, 顧月腦中靈光一現,指著那塊明顯不應該出現在憐秋身上的玉佩,質問道:

「秋哥兒,你哪兒來的種水這般差的玉佩?雕工還如此粗糙,那鯉魚的眼睛一大一小,看著就不聰明。這可不像是你能瞧上的東西。

憐秋金尊玉貴的過了這麼多年, 見過不少好東西,尤其玉佩更是多不勝數,哪塊不是精雕細琢, 栩栩如生;用的玉料也都是上品,種水透亮,入手溫潤。

況且這樣一塊有些滑稽的玉佩配著憐秋穿得錦衣華服,實在是有些突兀惹眼。

顧月雙眼微眯, 半彎下腰拎起穿玉佩的繩結晃了晃,猜測道:「是不是封隨送你的!」

憐秋:……

阿月姐在這些小事上,總是莫名的敏銳。

「是又如何?」

憐秋往後退去一步,一手將玉佩給掩在手裡,神情驕傲:「這是他的嫁妝,我幫他收著。」

「嘖嘖嘖。」顧月搖了搖頭,眼裡閃過一絲戲謔:「昨兒我還沒見過這東西,難道是封隨夜裡給你送來了?」

憐秋:……

「不是。」憐秋嘴硬道:「他之前就給我了,我今兒才想起來,便拿出來戴了。」

顧月撇撇嘴,一副不信的模樣,嘴上卻道:「哦~,我信了。」

瞧見顧月眼中的笑意,便知阿月姐在故意打趣自己,憐秋惱道:「阿月姐,你在亂說,我一會兒就跟大伯說你想回京跟方大哥成親了。」

顧月:……

顧月翻了個白眼,不屑道:「你且說去,你看我爹信不信。」

憐秋狐疑的瞟了瞟顧月,他怎麼覺得阿月姐跟方大哥關係看著並不太好?

「阿月姐,你和……」

他正想仔細問問兩人怎麼一回事兒,忽的聽到琴書腳步聲「咚咚」的跑來,喜慶道:「公子,老爺大老爺回來了。」

「爹和二叔回來了,」顧月朝憐秋招了招手:「秋哥兒,走了。」

大伯回來,憐秋自然要去接迎,只得把顧月與方家大公子的事壓在心底,打算等個合適的機會再問。

顧夢生的大哥顧遠峰,與顧夢生的書生形象不同,他則像是個四肢粗壯、肌肉橫生的莽漢。

早年他帶著顧父顧母去了京城,開了一家鏢局,負責押送貨物或接一些保護人遠行的活兒,不過自鏢局穩定下來後,近兩年他已經沒怎麼親自跑過鏢了。

「阿月,秋哥兒。」顧遠峰朝著兩人招招手,樂呵道:「許久不見秋哥兒了,竟然一來你就要成親了。」

顧山抱著顧遠峰的腿,跟著應和道:「秋哥哥要成親咯,秋哥哥要成親咯!」

顧家這幾天在著手成親的事宜,大紅絲綢掛滿各處檐角、樹梢,很是熱鬧,顧山跟著府里忙碌的下人們鬧騰了幾日才消停下來。

顧月上前,喊了聲:「爹。」

「大伯,」憐秋跟在後頭,不好意思道:「親事定的急促,給您添麻煩了。」

「哈哈哈,不麻煩,正好也給我喘口氣的時間。」顧遠峰笑道:「只是祖父祖母應當是來不了了,待你去了京城怕是跟他們好好賠罪。」

憐秋掩嘴笑了笑,眼波平靜,並不太在乎。

見都在外頭說話,顧夢生笑著插嘴道:「成了,別在外頭站著,咱們回屋裡慢慢說去。」

幾人一路往顧家的正堂走去,待眾人坐定,顧夢生指使人送上茶來,歇息一會兒後,才好奇道:

「大哥,你是在尋什麼人?」

「哎,」顧遠峰嘆了口氣,神情迷惘:「我也不曉得是在尋什麼人。」

他啜飲了口茶,低聲道:「東家也沒告訴我們,只讓我們保他安全。他給的銀子多,我又想著揚州恰好離柳縣近,過來看看你們。」

「可誰知一開始只說尋半個月,後來變成一個月,現在都兩個月了,杭州城外大大小小的縣城村落都尋了個遍,還是沒尋到人。」顧遠峰嘆了口氣,語氣滄桑道:「待喝過秋哥兒的喜酒,我還得再去陪著找。」

憐秋皺著眉,問道:「這般多的地方都沒找人,會不會那人早已不在杭州。」

「不曉得啊。」顧遠峰又嘆了口氣:「我也說過了,這天南地北的哪兒那麼容易找個人,而且陰私事多,誰知道那人還活著沒?」

「東家瞧著好說話,脾氣卻倔得不得了。」顧遠峰頭疼道:「他非是不信,硬說人肯定還活著。可我去問他找的人姓甚名誰,長什麼模樣,他卻又閉嘴不言,這要如何找嘛!」

「這倒是奇怪了,」顧夢生附和道:「哪兒有找人名字,長相都不說的,這人莫不是花錢買個消遣吧?」

顧遠峰搖了搖頭:「應當不能,東家這人雖倔著不肯回京,但鏢錢卻付得痛快,這才兩月給的鏢銀已經抵得上鏢局一年的收益了。」

「這……」顧夢生也想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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