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隨一路走到顧家正堂,憐秋站在裡頭等他。
哥兒今日抹了口脂,唇比平時還艷些,眉眼如畫,穿著一襲大紅喜服,一見他來杏眸便微微彎起,好似已然等了他許久。
封隨心中稍動,腳步急促的上前同憐秋站在一塊。
「等久了?」他悄聲問道。
憐秋輕輕搖了搖頭,也小聲回道:「沒有。」
既是入贅,憐秋便沒有戴蓋頭,他臉上的紅暈遮不住,只覺燙得他都快暈過去了。
定然是昨夜沒睡好的緣故,所以自己才會頭昏腦漲。
絕不是因著封隨今日相貌太俊,眸里太過溫柔所致。
「行了,快別看了,拜堂了公子,姑爺!」
這句話落,堂內眾人哄堂大笑,憐秋悻悻收回視線,捏著紅綢的手緊了緊。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對拜」……
在高亢的唱詞聲中,憐秋和封隨對拜,眾人的起鬨聲中,二人眼裡皆是掩飾不住的笑意。
柳意明作為顧家的客人和柳老爺一起來參加憐秋的成親禮,他看著兩人相攜出來敬酒,又瞧著憐秋臉上幸福的笑意,心頭像是被醋醃了一樣。
又酸又澀,只覺不應該,站在憐秋身旁的人分明該是他,而非封隨。
沒關係。
他抿了一口酒,面無表情的想:憐秋不知曉許多男子的真面目都會在成親後暴露,等他過上些時日就會發現封隨這人的不好,兩人指定會要不了多久就會和離。
待憐秋和離後,便知曉送上門的男子沒什麼好,他的機會就來了。
憐秋和封隨兩人在顧夢生的帶領下,同他平日裡的生意夥伴介紹封隨,三人壓根沒注意還有人不合時宜的打起新婚夫夫和離的主意來。
否則按憐秋的性子只怕當場就要將人給趕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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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將客人全部送走。
憐秋和封隨兩人都喝了不少的酒,憐秋酒意上頭,臉上泛著酡紅,封隨瞧著好一些,雖眼裡也有了三分醉意,但面色瞧著還算好。
桌上的大紅蠟燭搖搖晃晃,憐秋和封隨坐在凳上,封隨提起酒壺倒上兩杯酒,遞過一杯給憐秋。
燭火映照下,鳳眸顯得格外溫柔。
「夫郎,」封隨輕聲道:「該喝合卺酒。」
憐秋低下頭看著杯中的酒,長長的睫毛輕輕眨動,杏眸泛水,低低的「嗯」了一聲。
兩人喝過交杯酒,憐秋手裡的杯子被封隨接過隨意的放在桌上。
「夫郎,」封隨又道:「該就寢了。」
就、就寢……
憐秋心頭有些害羞,面上卻強自鎮定的點了點頭,應道:「是,咱、咱們該睡了。」
話剛落下,他便被人橫抱在懷中,憐秋驚呼一聲,趕忙抱住了封隨的脖頸。
「你、你幹嘛,嚇我一跳。」憐秋不滿嗔道。
封隨不語,抱著憐秋往床邊走去,輕輕將人放在了床上。
哥兒許是有些害羞,眼神不自覺的躲避著不肯與他對視,封隨輕笑一聲,身子往下壓去,一手落在憐秋的下巴上輕輕撫摸著:「秋哥兒,我都喚你夫郎了,你是不是也該換換稱呼。」
換、換稱呼。
憐秋咬了咬唇,努力裝作鎮定道:「相公,你以後是我相公了。」
哥兒的唇色殷紅,離得近了還能聞到唇間的酒香,封隨輕笑一聲,「是,我以後是你相公了。」
大手掐著哥兒柔嫩的下巴,逼得憐秋不得不張開嘴,封隨俯下身將唇印了上去。
這柔軟甜蜜的唇,他早已想要一嘗。
「唔……」
唇舌相接,大舌闖進唇間一陣攪動,憐秋還來不及反應便被吻得身子軟了下去,只能攀著封隨的肩頭,方才找回一些意識存在。
封隨含著柔嫩的軟舌吮了吮,貪婪的攝取著屬於憐秋的氣息,涎水交換來不及吞咽的則順著唇角往下流去。
一吻畢,憐秋已然被吻得軟了骨頭。
好、好色。
他紅著臉,質問道:「你去跟誰學的這些東西!」
他也學了兩天的畫本子,怎麼就沒學到這些東西,封隨該不會是背著他跟別人有染吧。
封隨瞧著他,挑眉道:「這還用得著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