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希棠朝二人行禮道。
「棠兒!」
皇后倏地站起身子,激動的站起身,幾步走到聶希棠跟前,上下打量了幾番後,才抖著嗓子道:「沒事便好,沒事便好。」
「莫擔心,」聶希棠安慰皇后,「兒臣好著呢。」
聶景晏坐在椅子上,沉默片刻,才冷哼一聲道:「好歹保住了命,沒蠢到底。」
「大哥。」聶希棠看他一眼,兩人幾乎一樣的鳳眸對在一處,他輕聲道謝:「我不在京這段時間,你費心了。」
聶景晏臉上閃過一絲不自在,冷嗤道:「你也曉得,早些把活兒都接回去,恰好容娘一月前懷了,我也好留出時間照顧她。」
「大嫂懷孕了?」聶希棠驚訝道。
皇后娘娘捂唇笑道:「是,都懷三個月了。」
聶希棠點頭:「那真是巧了,不過大哥照顧莫把人越照顧越累,索性還是找有經驗的嬤嬤看顧。」
聶景晏:……當真是他的好弟弟,一回來好話沒兩句便恢復了原樣。
聶希棠走到憐秋身邊,將他手握在手裡,對聶景晏道:「過幾日安定下來,我帶著夫郎一起去府上看大嫂。」
這兩人感情當真好的很,聶景晏看的驚奇。
他總是想像不出聶希棠對人好的模樣,如今一看卻是一身雞皮疙瘩掉一地。
「曉得了。」聶景晏沒好氣道:「記得提前給拜帖。」
聶希棠不咸不淡回道:「曉得。」
兄弟倆瞧著好似相處的說好也不好,說不好但又有著說不出的親昵。
憐秋和聶希棠跟皇后說了一會兒在柳縣的事後,沒多久兩人離開了皇后。
聶希棠回京,還有許多事要處理,單是皇上皇后謊稱太子臥病在床一事都要找個好的藉口。
皇后不忍讓聶希棠一回來便勞累不堪,所以沒多久便趕了人回府上休息。
兩人到太子府時,顧夢生正坐立不安的等著他們。
雖說聶希棠安排的很周全,顧夢生他們一到府上,熱水吃食都準備上了,甚至連供奉柳如英牌位的祠堂都備好。
下人們也很是恭敬有禮,照顧得當,但終究是初到此地,顧夢生心頭總覺不安穩。
他要見到秋哥兒回來才能安心。
「爹!」
憐秋快步走到顧夢生跟前,眯眼笑道:「累了一路,怎地還不歇息?」
顧夢生見他精神頭好,便曉得他沒受委屈,臉上便也帶了笑,「這就去,你在宮中如何?陛下和娘娘可有說你的不是?」
「沒呢,」憐秋揚了揚眉,自得道:「你家哥兒那樣好,他們挑不出錯處來。」
顧夢生見狀,也跟他一起笑了笑。
見憐秋回來,琴書和安瀾身上的不安也散去,琴書湊過來,起鬨道:「我就曉得沒人會不喜歡公子,皇上和皇后娘娘也夸公子呢!」
琴書心頭對憐秋的崇拜更盛,他就曉得他家公子不是凡人,現下是太子妃,皇上皇后都是他家親戚了。
憐秋睨他一眼,打趣道:「是啊,以後你可又多了吹噓的話頭。」
琴書摸了摸頭,笑得傻氣。
聶希棠見顧家幾人說得熱鬧,他抬手叫來管家,低聲問道:「都安排好了?」
王管家恭敬道:「都按您說的安排好了,衣裳、鞋襪、房中的布置都按著您的要求重新置辦了。」
聶希棠滿意的點點頭,揮手打發走王管家,又對憐秋道:
「今日都累了,夫郎,咱們先回房沐浴,早些吃了晚膳便歇息吧。」
顧夢生忙道:「是了,快去早些收拾好,今日早早休息,咱們明天再細說。」
在馬車上坐了二十來天,又進宮見皇上皇后,憐秋也的確是累了,便答應下來。
各人收拾去,晚間一起吃了晚膳後,便四散開去,早早的屋裡便熄了燈。
太子府比顧家要大上許多,雕樑畫棟、假山怪石、小橋湖景、連廊花壁很是奪人眼球,憐秋只潦草的看了幾眼,便知工匠們耗費了多少心血才能做出。
現下他和聶希棠躺著的床比顧家時的還要軟和舒服些,也不知墊被和蓋的錦被用的什麼料子,躺上去柔柔軟軟又暖和,像將他給包裹起來一樣。
「母后今日跟你說了什麼?」聶希棠問他。
憐秋舒坦的窩在聶希棠懷裡,半眯著眼睛,敷衍道:「沒說什麼,就問了問你在柳縣過得怎麼樣,有沒有受傷,皇后娘娘很心疼你。」
「是。」聶希棠低聲笑道:「母后向來慈愛,很疼我和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