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侃痛哭流涕,捶胸頓足道:「陛下,臣是豬油蒙了心,做下這番錯事!臣錯了啊!」
戶部尚書齊瑞平在聽到葉侃的話後,臉霎時灰敗下去,任由錦衣衛將他拖行至殿中跪下。
錦衣衛將在葉侃房中查出的書信遞給鴻景帝,低聲匯報導:「陛下,字跡卻與齊尚書一致。」
信中詳細的寫了刺殺太子的時辰、有多少人、事後要怎麼處置。
「混帳!」鴻景帝大怒,斥道:「齊瑞平,你可有什麼要辯解!」
額角落下一滴汗,祁瑞平朝鴻景帝磕頭,失魂落魄道:「臣、認罪。」
「好!」
鴻景帝憋著怒火,沉聲吩咐道:「刺殺太子罪無可恕,來人將他們拖下去,斬立決!」
錦衣衛粗暴的將幾人往外頭押去,自始至終未曾給自己辯解一句話的祁瑞平在經過歷王時,餘光不由自主的朝他瞥去,像在說什麼又似乎都什麼都沒說。
歷王聶凌肅沒事兒人一樣轉了轉扳指,沒有半點不自在,見錦衣衛衣擺帶著血色回來復命時,還頗為閒適的朝著鴻景帝勾了勾唇。
「皇兄明察秋毫,好在太子沒出事,當真是我大盛之福。」
鴻景帝冷淡的看了他一眼,不咸不淡的應道:「歷王說得對,太子沒事當真是得我大盛保佑。」
百官跟著說了幾句恭維話,直到鴻景帝微微抬手,眾人才安靜下來。
「既然希棠已然無事,奸人已除。明日起,便恢復上朝。」
聶希棠走到鴻景帝跟前,單膝下跪,恭敬道:「兒臣遵旨。」
鴻景帝沖他抬了抬手,示意他免禮,隨後又道:「朕還有一件好事與各位同享。」
「三月初六,太子與太子妃顧憐秋行大婚之禮,那日恰好也是希棠及冠的日子,各位若是得閒,皆可去瞧瞧。」
這話一出,百官譁然。
雖年前大家都曉得鴻景帝讓人送出了賜婚的聖旨,可沒成想才這般快,太子才剛回來竟然就定下了成親的時辰。
「恭喜陛下、恭喜太子殿下!」眾人齊聲道。
鴻景帝滿意的點點頭,臉上終於露出幾分笑意。
聶希棠能成親,還是他自個兒選的人,也算是解決鴻景帝心頭的一件大事。
「皇兄。」
一片祥和中不和諧的聲音響起了。
歷王往前幾步走點殿前,朝鴻景帝行禮道:「太子被害一事,本王深知此事惡劣,可皇兄為何要謊稱太子臥病在床?緣何不將此事告訴朝廷百官,皇兄此舉將大皇子、三皇子、四皇子又置於何地?會否太過偏心了。」
太子出事沒及時找回,這位置便該換個人了。
聶景晏有腿疾做不了太子,剩下的便只有聶赫安與聶序,不過聶序只是宮女所處,這位置自然只能留給聶赫安。
聶景晏眉頭一皺,他就曉得歷王說不出什麼好話來。
聶序安靜的站在一旁沒說話,唯獨聶赫安附和著歷王的話,朝鴻景帝抱怨道:「父皇,五弟出事你怎地都不告訴我們。」
「皇兄,是孤讓父皇暫且瞞著你們此事。」聶希棠淡淡開口道:「孤當時流落柳縣,對幕後之人有了猜測,未免打草驚蛇這才在柳縣多呆了些時日,將他們一網打盡。」
「不錯。」鴻景帝點頭道。
歷王冷笑一聲,發難道:「查個刺客還需太子殿下裝病一年,錦衣衛是否太過無能?」
聶希棠對上歷王的眼,沒有半點退讓,不慌不忙道:「孤也覺得慢了些,不過誰讓幕後之人隱藏太深,實在難以抓到。可若是不將此人揪出來,誰知下回還不會刺殺其他幾位皇兄。」
這話意有所指,百官噤聲,不敢插話。
即便聶赫安也聽出有幾分不對,沒有犯蠢上去摻和二人的鬥法。
歷王死死盯著聶希棠看了半晌,忽而輕笑一聲:「太子原是為他人著想,是本王想岔了。你大婚,本王定會前去觀禮。」
聶希棠下頷輕點,負手而立:「多謝皇叔賞臉。」
「好了。」鴻景帝開口打斷二人的對話,正色道:「此事都是朕與太子商量後定下,歷王可還有其他事要說?」
歷王行禮:「回皇兄,沒了。」
鴻景帝略微昂了昂下巴,田景立刻上去喊道:「有事稟奏,無事退朝!」
……
「聽說秋哥兒不是招了個贅婿,怎麼不帶來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