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曉得聶希棠打定陽奉陰違的主意,憐秋舒了一口氣,慶幸自個兒沒害了傅明旭。
那人雖做事總是沒譜,但心地不錯。
因著聶希棠的到來,眾人拘束許多,憐秋本欲讓楊君君在看會兒,但聶希棠冷著張臉實在煞風景。
沒一會兒後,眾人便各自散去。
這倒是真真讓楊君君喘了一口氣,他還是頭回覺得太子來得及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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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裡。
憐秋悠閒的躺在床上享受著聶希棠的按揉,他最近腿總是水腫,聶希棠問過大夫後,每天等憐秋泡過腳後便會給他按揉一番。
舒服的閉著眼享受了會兒,待覺得腿上腫脹感消退些,憐秋便動了動腳,輕聲道:「成了,別按了。」
聽著憐秋的吩咐,聶希棠沉默的鬆了手,又沉默的將手上的精油洗淨擦了手,最後沉默的上床。
憐秋還沒察覺出聶希棠的異常,他習慣性的滾到聶希棠的懷中,閉上眼正準備睡覺,卻發現自個兒的手腕忽的被人攥住。
怎麼回事?
憐秋警覺的睜開眼,看向聶希棠。
只見男人面無表情的牽過他的手往衣擺中探去,手掌緊貼著男人結實的腹肌,遂又被牽引著十分曖昧的在腹部劃拉感受著每塊肌肉。
手下的觸感是很好不錯,但是憐秋被聶希棠這般作為弄得一頭霧水。
「夫郎~」
幽怨綿長的聲音駭得憐秋眸子陡然睜大,他狐疑的看向聶希棠,懷疑這人是不是被奪舍了。
「今兒傾川樓的歌舞好看嗎?」聶希棠怨氣十足道:「我難道比他們差,你若想看不能看我的?」
總算知道這人在做哪門子的妖,原是心頭的醋勁兒還沒散去。
憐秋「噗嗤」一下笑出聲,將頭埋在聶希棠胸口處,身子笑得直發抖。
他都說了只是隨便看看,這人怎麼偏就不信。
待終於笑夠了,結果抬起頭一看聶希棠仍舊一臉看著他,又忍不住想笑出聲了。
這人,醋勁兒真大。
「他們哪兒比的上你,」杏眸彎彎,憐秋在聶希棠唇上親了一口,樂道:「別醋了,這回我跟你認錯,下回要是再去那些地方提前跟你說說。」
還有下回?
俊眉皺在一塊,聶希棠不滿道:「你總去那些地方幹什麼,不乾淨。」
憐秋瞪他:「怎麼不乾淨了,京中秦樓楚館多得很,你難道沒去過?」
聶希棠:「沒去過。」
他去那些地方作甚,白費時間。
「曲兒你都沒聽過?」憐秋不可置信道。
熟料聶希棠竟當真點了點頭,一臉認真道:「除了宴會時的歌舞,我從未私下去過那些地兒。」
在柳縣時,也是因著憐秋約他在臨江閣,他才曉得那地方。
憐秋:……
眼瞧著憐秋唇邊的笑意越來越大,聶希棠捏了捏他的指尖,柔聲道:「你且答應我,日後莫要去那些地方了。」
「不要。」憐秋笑眯眯的說:「我以後還要聽曲兒呢。」
聶希棠不愛聽,他愛聽啊!
沉默一瞬,聶希棠嚴謹道:「可以去聽哥兒姑娘們唱曲兒。」
「哈哈哈哈。」
實在忍不住了,憐秋蜷縮著腿,抱著肚子笑了起來。
聶希棠怕他笑得太厲害傷著自己,但又不曉得讓他怎麼停下來,一時束手無策。
他正遲疑著要怎麼讓憐秋別笑了,唇上忽的一暖,發出「啵」的一聲響。
抬頭看去,憐秋正笑盈盈的看著他,身子微傾貼近他耳邊,吐息溫熱:「我曉得了,以後都不看了。」
聶希棠這人怎地年紀越大反倒越發可愛,憐秋心頭髮軟,覺得答應他這等小事兒也沒什麼。
聶希棠挑眉看他:「當真?」
「我可不像你,」憐秋咬著他的耳朵尖:「是個說話不算數的人。」
喉間發出低低的笑聲,聶希棠擁過憐秋,隨即纏綿的水聲在房中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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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楊君君來了後,憐秋可以說是過得更自在了。
聶希棠公務忙時,他就跟君君在院裡說閒話,顧月有時會帶著新的話本子來念給他聽。
至於方勤端的事,憐秋側面打聽過顧月與他還有沒有牽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