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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她的從前,梁聿只從長輩那聽過言簡意賅的幾句,如今聽她講,那種遠在天邊的感覺似乎拉近了些。

他垂眸落向她,黑眸清冽,「隔這麼久才回去一起,不會很想念院裡的朋友嗎?」

「其實跟我一起長大的玩伴很少,大部分小朋友在五六歲的時候,會被領養家庭帶走。」

梁初楹不願意進入新的家庭,是因為她總覺得一旦進入,便很難再與自己的父母相認了。這是一道兩難的情感課題,無論靠近哪一邊,都會傷對方的心。所以她選擇了留在院,從來沒有放棄過尋找自己的父母。

她在孤兒院過得很快樂,精神上的富足勝過物質上的貧乏,因此她很少提及這些,好像在大部分人眼裡,都會覺得這是苦難的一種。

因此,她不想消費眾人的同情,索性不怎麼提。

「孤兒院在縣城的一個小鎮上,而我的高中,在縣城中心,長公交車班次很少。」梁初楹這樣解釋,將話題一筆帶過,「所以住校生大多不怎麼回家。」

不是不想回,而是客觀原因。

梁聿掌心蜷了又松,好半晌才道:「是我不食肉糜了,抱歉,昭昭。」

梁初楹抿唇笑,「沒事,這很正常,最近這十年的基建發展很快。很多縣城都通了高鐵,孩子們接觸世界的機會更多了。慢節奏也有慢的快樂。」

錄完車牌後,兩人明顯不似前幾天那樣陌生僵硬。梁聿話並不多,開往清湖灣的樑上,他提醒她打開副駕位置的儲物格。

是一枚鑽戒,以及幾封映著囍字的新婚紅包。

「這是……?」

梁聿:「婚戒。主鑽是我之前在拍賣會拿下的,一直收藏著,沒有找到合適的機會用。不過比較遺憾的是,為了最大程度襯托主鑽的切割面,所以款式沒有可供選擇的空間。你看看喜歡嗎?」

梁初楹抿了下唇,既然是合作婚姻,她喜歡與否,並不重要。

她並不了解鑽石的行情,只在網上刷到過些許言論,都說是鴿子蛋才能驚艷眾人。這顆和大拇指指甲蓋差不多,距離鴿子蛋還有很大距離,應該算不上天價。

「是一對嗎?」她剛問出這句話,餘光瞥見梁聿無名指閃過的細碎冷光,聽他道:「是的。你先試戴,圈口不合適的話,我再拿去改。」

世間大概就是有如此巧合的事,不匹配的虛假婚姻,用以演戲逼真的婚戒,卻意外地合適。

合適到讓他們彼此都不免驚奇。

仿佛命中注定,是為她量身定製。

梁初楹正猶豫著要不要摘下,梁聿出聲,「方便的時候,一直戴著吧。鑽石並不貴,不要有心理負擔。」

她對鑽石真的沒有太多概念,試探性開口,「5000……」

梁聿頓了幾秒,「比你說的價格少很多。」

「差不多吧。」

警察咂舌一下,又開始跟他說起國家的政策,說像他這種孤兒可以去申請各種補助,好好念一個大學,還能為社會做一點貢獻。

車輪在厚厚的雪堆里軋出幾道車印,梁聿的身子晃來晃去,他聽不進去,扭一下頭,把車窗搖下來一半,刺骨的風就鑽入他的鼻息,梁聿眯住眼睛,喘了一口氣。

鬼火往他身後躲了躲,幽怨道:「真是的……都要把我吹滅了。」

它開始提議:「梁聿,待會兒做完筆錄,你再去孫老頭家裡一趟吧。」

梁聿無聲看它一眼,鬼火開始解釋:「把你留在窗台的錢拿回去,當然,最重要的是,孫老頭那裡有我生前的一個日記本,我得要回來。」

他把視線轉回去,摸了下羽絨服的口袋,把手機掏出來打字:【我從沒說過要幫忙,你自求多福吧。】

雖然這麼說了,梁聿還是把車窗往上升了。

倒不是說多憐惜,畢竟他跟這鬼東西認識才不到兩個小時。

只是在那一刻,梁聿望著車窗外一閃而過的街景,想著,如果自己剛剛順利死掉了,是不是也會變成這樣一團沒有重量的魂火,孫福生是不是也是這樣。

像這個藍色的小東西一樣,活過又死去。

她舔舔嘴唇,擱下筷子:「我去給手機充個電,要沒電了。」

不過十五秒鐘之後,梁聿也拿起了手機:「她拿錯手機了。」

拉開門,他跟梁初楹進了同一個房間,然後咔噠一聲反手把門關上,架起梁初楹兩條腿,盤在自己腰上,揚著頭同她接吻。

臥室充盈著一片暗色,樓外路燈的光漸次排列開來,照在她垂下的髮絲上。

手機被扔在床上,亮起來,電量滿格,天花板被照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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