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鶴雪衣實在是被這場景震撼地說不出話來。
就算是當初阿瑪迪斯軟禁他也沒給他栓條鐵鏈子鎖在床頭。
「系統。」鶴雪衣在心裡喊道。
沒有反應。
他站起身,沒走兩步便被鐵鏈拘束了腳步,鐵鏈叮噹作響,他又坐回床上。
能觸及到的東西除了床便只剩下床頭的深紅棕色木櫃。
拉開抽屜的瞬間,鶴雪衣沉默了。
比之前堆在達米爾床上更誇張的東西滿滿當當塞了一柜子。
如果說之前達米爾用來嚇唬鶴雪衣的應該被稱之為玩具,這個柜子的則是刑具。
純黑色金屬口籠、比手臂還粗的帶著倒刺的狼牙棒、各種尺寸的銀色手術刀……還有很多鶴雪衣完全猜不出使用部位和功能的東西。
第18章 顛倒
鶴雪衣的震驚甚至大過於被當寵物般囚禁的屈辱,因為他怎麼也想不到達米爾的精神海居然是這樣的。
他以為這位星盜頭目只是表面上看起來不著調,沒想到背地裡玩這麼花。
這個狼牙棒錘下去,鶴雪衣覺得自己能腦袋開花。
到底是什麼人才能把這種殺傷性武器放在臥室里。
還沒等他想明白,臥室的門便被推開。
腳步聲靠近,鶴雪衣本能地想要退後,結果一不小心跌坐在床上。
「斯諾恩。」男人一身白金色第一軍制服站在鶴雪衣面前,外套隨意地搭在肩上,盾牌與劍的帝國勳章在他的肩上閃閃發亮。
他居高臨下地看著處在低位衣著單薄的鶴雪衣,下頜線緊繃,漆黑的眼瞳深邃如旋渦,臉上的表情無比漠然。
黑色的皮靴逼近,鶴雪衣兩隻光.裸雪白的腳被男人的皮靴包圍。達米爾單膝跪地,大掌包裹住鶴雪衣的腳腕。
帶著體溫的手指在觸碰到冰涼的腳背的一瞬間,鶴雪衣不適應地想要收回腳,卻被男人以無法抗拒的力道拽了回去。
他將手邊的拖鞋給鶴雪衣套上,聲音低沉。
「又想跑?」
被男人如此對待,鶴雪衣沒有任何的反應,他只是安靜地坐著,甚至都沒分出一點視線給達米爾。
眼前的男人過於陌生且危險,沉默才是最好的應對措施。
達米爾也沒生氣,乾脆利落地站起身,隨後便瞥見被拉開的柜子和敞在外面的東西。
他勾唇,臉上的笑邪性又促狹,但細細看去卻總有股揮之不去的陰沉:「喜歡哪個?」
鶴雪衣還是沒有任何反應,男人眼底的陰鷙之色便更加地濃郁,像是危險的浪潮。
他死死地握拳,手背青筋暴起,強忍著內心的情緒,咬牙道:「別用這種方式威脅我。」
實在是覺得面前的人病得不輕,鶴雪衣眉頭輕蹙,他抬起頭,像是在看一個歇斯底里的瘋子:「你到底在演什麼?達米爾你要是再發神經,我就……」
其實鶴雪衣根本不知道就後面接什麼,他也只是下意識逞了一下口舌之快。這裡是達米爾的精神海,對方就算是想要把他片成烤鴨吃了他也沒有任何反抗的力量。
反正說都說了,對方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在精神海里受的傷也不會被帶出去,就當是被狗咬了一口,等出去再收拾他。
還沒等鶴雪衣想好對策,只聽見撲通一聲,達米爾直接姿勢標準地跪在了他的腳邊。
這一下倒是真的把鶴雪衣結結實實地震住了,他一臉莫名其妙地看著男人。
這又是唱的哪一出。
「我錯了。」高大的男人垂著腦袋,原本的深邃高冷完全裝不下去,只剩下搖尾乞憐的棄犬一樣的可憐與緊張。
仿佛下一秒就會被鶴雪衣拋棄。
……這人到底經歷了什麼,能跪的這麼絲滑。
鶴雪衣抱著手臂端坐在床上,伸出被鐐銬束縛的纖細小腿,腳腕叮噹作響,直接踩在達米爾的肩膀上。
「給我解開。」
他剛剛還真的差點被達米爾那副樣子給唬住了。十年不見這人倒是長進不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