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蘭睜開眼,注視自己的腹部片刻:「。」
他伸手拉了廚師和女傭的鈴鐺。
半分鐘後,阿德萊德、廚師和女傭整齊的出現在了他面前。
「幾點了?」索蘭靠在床上,看著女傭把靠草場那一側的窗簾拉開,讓光線透進來。沒等回復,他對廚師揮揮手:「先不管了,弄點吃的給我。」
「差一刻鐘到十一點,先生。」廚師帶著早餐盤上來的,他將餐盤端到索蘭面前揭開,裡邊是兩個餐盤,兩份早餐。
索蘭太餓了,漱完口後直接開吃,吃到一半才想起來問:「今天怎麼有兩份餐?」
太餓了,一切都變得格外美味香甜,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今天的早餐要比平時好吃得多。
「另一份是醫生做的營養餐,不過醫生說擔心您吃不慣,於是讓我一起送上來。」廚師說道,「今天的蛋是醫生煎的。」
醫生。
索蘭聞言停下動作,看了看盤子裡的東西。
煎蛋已經被他吃掉了,剩下的內容是一些烤制或水煮的五穀雜糧,從前廚師每天早上必會給他煎兩片厚切煙燻培根,現在醫生的那一份里被替代成了水煮的鮭魚卷,上面加了一些聞起來很芬芳的醬料。
索蘭看了盤子一會兒後,說:「我吃醫生這份,另一盤端走吧。」
阿德萊德趁機把餅乾放在了索蘭的辦公桌上:「還有醫生烤制的餅乾,說對您的胃部很好。我給您放在這裡了。今天有什麼指示嗎,boss?」
「今天……」索蘭想了想,「阿爾那邊的動向怎麼樣?」
「按照BOSS您的囑咐,還在監視,他們的確和警察局有所接觸,但是更詳細的證據還在搜索。」
「嗯,知道了。小亨利恢復得怎麼樣了?」索蘭說道。
「還是很虛弱,不過有專人照顧,我想他會好起來的。」阿德萊德說。
索蘭拿餐巾擦著嘴角:「你待會兒跟醫生說……算了,我去找他說,請他為那孩子再做一次複診。他人呢?」
「醫生今天上午回診所看情況,下午會回來,boss,他拜託我問您今天的安排,問下午進行體檢合不合適。」
阿德萊德如實完成自己的任務,「我說要看您的意思。」
「今天下午?」
體檢這個想法一經思考,就遭到了索蘭的斷然拒絕。
冰冷的醫療器械、深入身體深處的儀器,只要想一想就讓人牙酸。
雖然他喜歡醫生,但是這一點是不能讓步的。
索蘭說:「今天下午沒什麼事,你們都可以休息。讓醫生也休息吧,把我要看的報紙和雜誌送上來。」
「好的,boss。」阿德萊德說道,「晚上照常赴宴麼?」
「嗯,照常。」
索蘭對阿德萊德揮揮手:「走吧,今天都休假,不必在這裡耗著了。」
昏暗的雨天本就不適合工作。
索蘭已經將昨晚的感受和記憶拋之腦後。家裡的傭人知道他的習慣,為他將辦公桌挪到窗邊,茶水盤直接放在床下,隨後送來一盞亮度適宜的風燈,點在他背後,為他照亮報紙上的字。
他有時候可以看報紙看一下午。什麼都看,各國時事,經濟狀況,行業信息,甚至時裝雜誌。
當然,還有偵探小說。
索蘭將窗戶開了一點點。聽見放假的消息後,阿德萊德、女傭、和廚師們紛紛驅車回家,少數家族成員負責安保工作的,也正在收拾打算外出用餐或是玩樂了。
別墅里只剩下他一個人。
黑手黨首領給所有的手下放假是一件很危險的事,不過索蘭·艾斯柏西托不在乎。他睡袍之下就藏著他的槍,銀面帶著花紋,每一條花紋都是他親手焊的。
半年前他就是穿著睡袍打死了一個夜晚來襲的殺手。
索蘭·艾斯柏西托一面看報紙,一面隨手從茶點盤中那東西吃。
他準確摸到了阿德萊德送來的小餅乾。
送入口中之前,他先拿起來打量了幾眼。
每個都用模具壓過,他現在拿起來的是梅花形狀的,餅乾透著點紅色的果乾,香氣四溢。
他不知道那種紅紅的果乾是什麼,但很喜歡它的香氣,他一邊吃一邊配著茶喝,隨後察覺自己吃餓了。
很神奇,他又餓了。
今天他不是在困的路上就是在餓的路上,這種餓還和平常的餓不一樣,它帶著強烈的食慾。
他原本的進食習慣是吃完早飯後一整天都不再進食,下午一杯紅茶,晚上喝點烈酒,現在這一切都被打亂了。
索蘭:「。」
他剛給廚師放了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