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眼睛的人都知道,眼前這個人已經通過了初級考核,一千萬獎金即將收入囊中的時候,他卻突然不要了?
這到底是什麼整頓職場的叛逆打工人?
放棄一千萬的確很令人心痛,不過荊榕和626其實都沒那麼在乎。執行官想要搞錢簡直是太容易了(雖然方式不一定合法),荊榕沒什麼興趣通過更加複雜的入職測試,隨後給誰打工。
他更喜歡原來的方式,找一個掮客,隨機接單,這樣比較自由。
「等一等。」
黑人女性叫住了他,神色有些窘迫和著急,「非常抱歉,我老闆想和您通電話,請您不要著急走。您可以來接這通電話嗎?」
不論如何,對面的態度是很好的。
荊榕同意了對方的邀請,他走到桌前,接過了黑人女性手中的聽筒。
荊榕將電話貼在耳邊。
對方的通話環境顯然不怎麼好,透著一種電磁干擾的聲音,當對方的聲音傳來時,荊榕短暫地愣了一下。
「您好。我的名字是阿爾蘭·瓦倫丁,這次考核遊戲的發起者。」
遙遠的被電磁干擾的頻段中,對方的聲音淡如塵煙,沒有任何多餘的波動,每個單詞每個字音之間,間隔著同樣的頻率。
如果不是機器調整不出這樣溫潤冷漠的音色,有一瞬間,荊榕甚而會以為對方是AI,而非真實的活人。
只有靜謐的呼吸聲表示著對面的人是個真實的存在。
荊榕說:「你好。」
「很感謝您願意來參加這場考核,你的應對能力、專業素養都十分強大,我很希望能與您合作。」
阿爾蘭·瓦倫丁沒有停頓地說道,「我想電話的傳達會有許多誤會,所以我想付您五萬時爾洛斯幣,作為後續考核的邀請。」
荊榕還沒有反應,626就已經發出了驚嘆:「五萬!!」
「五萬隻是邀請費用,您可以通過後續的相處確定要不要繼續這樣的合作。」
阿爾蘭·瓦倫丁說道。
荊榕想了想,隨後說道:「那麼我還需要再寫一份調查報告嗎?」
「您不願意,那麼可以不需要。」阿爾蘭·瓦倫丁說,語氣十分坦誠,「因為知道您真實身份的辦法還有很多。」
他的語氣還是毫無波瀾,甚至稱得上是平靜而無感情,因為這樣,本來充滿挑釁意味的話居然都顯得與眾不同起來。
荊榕:「。」
即便去過無數個世界,見過無數個人,面對這種人,他還是不能免俗地產生了一點興趣。
就像會激怒他人的考核遊戲,對他來說反而是少見的玩樂一樣。
荊榕挑起眉,冷靜地向對方確認道:「可以,我答應你。不過我想找你確認一下,如果後續退出的話,這筆錢我應該不用還吧?」
626無語了:「哥。」
他們能不能有點尊嚴!
怎麼這個時候還在想錢的事!
荊榕低聲對626說道:「白撿的錢還是要慎重一些,兄弟,時爾洛斯的這些資本家最喜歡在這種事上做文章了。」
「不用。」對面的聲音說,「我們已經為您付清了欠款,剩餘的支票已經有人兌換好,還有十分鐘就會送到你手裡,鈔票您可以現場驗,編號全部打散。」
看來對方處理業務比他還熟練。
荊榕放了心,說道:「沒問題。後續考核是什麼?」
對方沒有聲音,一秒後,電話掛斷了,看來是「無可奉告」。和第一場考驗一模一樣的開頭。
626說:「媽的,脾氣好臭的甲方,等見到了,看我不在他頭頂畫個大恐龍!」
荊榕反而笑了笑,贊同道:「說得對。」
他放鬆地在這個陌生的休息室里坐了下來。其他人都沒有再繼續關注他,黑人女性繼續進行接打電話的活動。
十分鐘後,果然來了一個人,遞給荊榕一個牛皮紙袋的信封。
「先生,這是您的款項,請務必收好。」
荊榕查看了一下,裡邊都是兌換成散的支票,還有一些現金,數額的確夠五萬。
626一邊幫忙數錢,一邊忍不住驚嘆到:「兄弟,有點厲害,每一張支票都出自不同的銀行和發起人,每一張鈔票都是新的,但編號都被打亂了,這個人一定和銀行有很深的關係。」
手腕通天的人,要不是政客,要不就是富商巨擘,能開出這種支票的人,也一定精通於洗錢。
荊榕對這一筆錢很滿意,他站起身,說道:「多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