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6說:「看起來都不像。」
荊榕則看了看有關銀行員工的那條信息,上面記載著該員工已經入職十八年,資產狀況被西騰爾評判為普通。
性需要程度被評判為無——這才是掮客的關注點。
荊榕看完後,暫時也沒說什麼,他把聯絡本還了回去,有禮貌地對西騰爾道了謝:「非常感謝您。」
*
第二天黎明前,荊榕準時起了床。
他這邊離時爾洛斯火車站大約八公里,哪怕是騎車過去,也需要花費一些時間。
他還是穿著他的灰色夾克和牛仔褲,不過今天出門之前,他再次讓626幫忙補好了牛仔褲上的破洞部分。
626說:「記得帶上唇膏兄弟,保護好你的嘴唇健康。」
荊榕說:「收到。」
他和之前一樣塗了一下唇膏,隨後用指甲刮下了一點,用它補了一下鞋底的防水面。
一支好好的誘人唇膏已經變得千瘡百孔,但626已經無力再吐槽了。
荊榕搭乘夜班公交前往了時爾洛斯火車站,並於三點四十五分提前到達了阿爾蘭在電話中給他說的位置。
那一面牆靠近吸菸室,一面擋著風,夜晚的時爾洛斯十分寒冷,有許多等著過夜火車的人在這裡豎起領子避風。
一個難以掩飾的地方。
626說:「這樣的地方要怎麼接頭?」
荊榕說:「難道是走過來給我塞一個紙條?」
626說:「聽起來不太可能發生,這也太刻意了。」
很神秘,一種無聲的刺激和悸動席捲了這一人一統。阿爾蘭·瓦倫丁,一個嚴密精準如同機械的人,每一次都帶給他們無比隨機的體驗,正是這一點讓他充滿了特殊的魅力和吸引力。
荊榕雙手插在兜里,無聊地在火車站地板的縫隙里緩步跳來跳去,直到他聽見了熟悉的磁性聲音。
「早上好。不要回頭,不要找我,先生。」
荊榕其實沒有回頭,他聽見這道聲音的時候就已經開始笑了,他說:「好。」
他仍然低頭看著腳下的地磚線條,表示著自己非常遵從僱主的規定,非常的乖。
626在代替他進行著左顧右盼的工作:「兄弟,我怎麼到處都沒看到你老婆?」
不在他身後,也不在牆壁的另一側,但是阿爾蘭的聲音就是切實地傳來了。
荊榕說:「不過你在哪。安全嗎?」
「很安全,先生。你面前的這道牆是一道回音壁,我在西北角落的聲音可以傳遞給你。」
阿爾蘭·瓦倫丁說,「時爾洛斯火車站是世界上最繁忙嘈雜的火車站之一,通常沒有人知道這裡有一道特殊的牆壁結構。」
多年前,時爾洛斯的特工們也在這裡接頭。當然,這不屬於公開部分,荊榕這種前獨立國的特工自然沒有聽說過。
荊榕挑了挑眉:「很有意思,我們還沒有這種方法。」
「沒有這種方法是對的,它的安全性不夠。」
阿爾蘭·瓦倫丁居然難得陪他聊了聊無關話題,隨後他又說到,「不過對於現在來說,這個辦法十分安全。」
荊榕低低地「嗯」了一聲。
阿爾蘭·瓦倫丁的聲音從牆壁里穿出來,好像魔法。
魔法小貓。
荊榕在心裡想道。
「您需要在明天刺殺一個人。時爾洛斯總統明天早上晨八點有一場對民演講,地點就在你今天買咖啡的門外。」
「我會為你準備聚集用的工具,和建築地形示意圖。」
荊榕說:「刺殺總統?這活的確值兩千萬。」
阿爾蘭·瓦倫丁沒有感情地糾正他:「不是刺殺總統,你的狙殺對象是他的保鏢。」
「威爾·卡星,總統近衛隊第一的戰術家和狙擊手,他是戰爭中退役的人,擁有一雙鷹眼和無人能及的反應能力。每一場總統演講,他都會潛伏在暗處,對可疑目標進行追蹤和觀察。他的有效狙殺距離是二千五百米,你的任務是找到他,殺死他,而且在那之前,不要被他發現。」
荊榕停頓了一會兒,說:「好,知道了。」
阿爾蘭·瓦倫丁說:「有什麼問題嗎.?」
荊榕說:「沒有什麼問題,我想知道還有什麼需要我了解的信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