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榕似乎出發前就已經跟老闆說好了事,營地負責人見到他帶著時玉回來,驚訝了一下:「這麼快?荊哥,我以為您要下午趕回來。好在車他們送過來了,他們還在洗,您坐這等一會兒就好。」
「多謝。」荊榕牽著時玉的手,對老闆介紹了一下:「第一小隊隊長,我家裡人。」
時玉點頭問好。老闆當然聽過他的名字:「我就知道!這位小哥一進來,我就認出來了。我們馬場營地能做起來,還要靠掩體4開路,這下終於看到本人了。」
時玉對外時變得內斂,只笑著頷首。
荊榕拉著他走到一邊,主動讓夥計休息了,自己拽著水龍頭沖洗車輛。
一輛白色的越野吉普,線型大氣,車廂極其高大寬敞,漆面新得反光發亮。
「我自己改裝的,重新漆好,前幾天讓商會的兄弟們送了過來。」
他眼裡帶著笑意。荊榕拿著水管沖洗完畢之後,先打開車門,對時玉說:「來,小隊長。進來試試。」
時玉從小就不喜歡密閉車廂內皮革的味道,會暈車,所以也不愛自己開車。
荊榕把所有的座椅都換成了柔軟整潔的手工布面,所有的內飾摘除,寬敞的空間放滿新鮮的檸檬皮和柚子皮,還有大堆的零食水果飲料。
車后座比他的行軍床都還要柔軟。
時玉坐上去,又躺了躺。荊榕在他頭頂一側,撐著車門,「怎麼樣?」
時玉感受著車內的馨香:「很喜歡。哥。」
「那我們現在就出發。」荊榕說,「再過兩個小時,等我們有點餓的時候,我們去吃一家路邊的麵店,等天黑就可以過河了。」
時玉睜開眼,荊榕的臉倒著出現在他頭頂,他下意識地抬起身想往上靠,隨後就得到了一個輕輕的吻。
手邊一團涼涼的毛茸茸拂過,時玉轉眼一看,是荊榕養的狼。
幾個月不見,閃電的毛皮已經光滑無比,狼毛粗硬,毛尖帶出一些絲綢般的光拉寧,竟然已經長成了非常漂亮的一頭大狼。
荊榕訓練的成果十分有效,閃電上車一聲不吭,而且並不亂動,只在腳墊的位置趴著,顯然已經十分熟練了。
時玉爬起來,伸手摸摸,閃電就領會到他的意思,和他一起坐了上來,貼在了他身邊。
626也火速爬了上去,離閃電一個謹慎的身位,也靠在時玉身邊。
「都齊了,那我們出發。」荊榕在駕駛位上坐下,扶上方向盤,將車開出車庫。他簡單打了聲招呼,換馬營地的老闆追出來送他,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往車裡扔了幾壺封好的馬奶酒:「一路平安啊荊哥!小隊長!下回再來!」
「多謝了!下回一起吃飯。」荊榕遠遠抬手,揮了揮,隨後一腳油門開走。
外邊很開闊,中午最盛的日光已經過去了,時玉靠窗躺下,抬頭就是寬廣的天空和雲。
他一側頭,就看見荊榕的側影。
和以前一樣,沒有絲毫變化,俊俏的輪廓,微冷的眉睫,風明明是微涼的,可都在此刻卻像是涌動著微熱的火。
時玉又聽見自己的心跳聲,還有從骨骼深處蔓延出來的悸動和渴望。
荊榕開了一會兒車,聽見后座窸窸窣窣的聲音,過了一會兒,他發現時玉翻到了前座。
時玉紅著臉一言不發,沒有別的表情:「閃電太大了,我想它一個狼在後面睡著會比較寬敞。」
荊榕看破不說破:「那麼想睡的時候,就調一下座椅。座椅下有毯子。」
時玉說:「我沒有那麼想睡覺,我想過會兒接替你開車。哥,你昨晚也一夜沒睡。」
荊榕說:「好,沒關係,不過過河之前沒有路牌,我開這一段路就好。」
時玉聽他的話,把毯子拿了出來,蓋在身上,隨後又系好安全帶。他困了,倦意上涌,昨天一夜沒睡,到車上正好補眠。
中途荊榕下車,去路邊的補給站補油,多呆了一點時間,順便又和626一起購置了零食。
閃電也睡醒了,精神百倍下車溜達。狼和狗一樣,有無窮的精力要發泄。
他在車外一邊等閃電溜達,一邊隨意點了一支煙,抽完後,等氣味散去了才回到車內。
小半個小時的時間,時玉還在副駕駛睡成一團,銀白的髮絲散亂。不過他身上的毯子已經不知道什麼時候換了,被他自己換成了荊榕隨手放在一邊的外套,看樣子中間還見縫插針醒了醒,目標準確地拿走了他的外套。
他仍然像一隻小貓,不露聲色卻我行我素。
閃電跳上車后座,荊榕也輕輕關上門,重新出發。
夜幕降臨後,時玉醒了過來,荊榕也已將車開到河邊營地。他帶著他下車,去營地邊補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