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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飄飄的一句,眼底都是笑意。

荊榕:「衛老師別揶揄我了。」

荊榕之前經商,江湖中認識他的人多,這倒是不可避免的事。

「我要是她,我也找上你和小秦兄弟。」

衛衣雪饒有興致喝了一口酒,「你們是外邊來的,和她不一樣。」

「衛先生可別把自己摘出去。」荊榕說,「仔細說說,哪裡不一樣?」

秦逸隱約覺得這是誇讚,不由得一喜,也全神貫注準備聽著。

衛衣雪瞥過去一眼,知道荊榕是想要聽情話,這問題是個陽謀。

他抿起唇微笑,低頭喝茶。

他瞧得起的世間人大多為兩類,一類血海拼殺,天性掠奪,永不休止;一類溫靜柔和,是溫柔鄉。這兩者並無高下,斡旋世間,勢均力敵,密不可分。

只是拼殺已久的人,總是更貪戀溫情。

講出來後,意趣未免就淡了。他知道,荊榕也知道。

衛衣雪默許了這件事,幾天之後,榮華老闆娘果真來訪。荊榕和衛衣雪不在,接待她的是小秦兄弟。

晚上衛衣雪回來,秦逸方才說:「神了,領導,我按荊哥說的,給她奉茶,請她看看書,她竟然真待住了。她說她不識字,我就替她念荊哥的小說,她竟然聽得很入神。後來她還問我,『一雙草木』和『炙魚』是否是同一人,說雖然一人寫長篇,一人寫短篇,可都很有味道。」

「炙魚」是荊榕的新筆名,隨意在冰城的報刊里投短篇故事及散文,有時候會隨機換成其他的筆名,這要取決於衛衣雪、626及小秦兄弟點什麼菜:其他幾個筆名分別叫「吊爐」、「好餅」和「新酒」。

他寫短篇和寫長篇風格差距很大,短篇更冷,更鋒利,不針砭時事,只記述他眼裡漂亮的靈魂。是敵是友,也不在意。

衛衣雪一樣每篇都看過,每一篇都喜歡。這個時代中,各人都有各人的良藥,有時候,切中人心的文字,也可以救人於水火。

榮華的大老闆娘無疑被這些故事中人打動了,她最愛看「炙魚」的一篇中短篇,發生在冰城裡,一位年輕軍官和一個黑道賣布姑娘的故事,冰天雪地,混亂的雪與熱氣中,一場驚心動魄,而後無疾而終的相遇。她總是請秦逸幫忙念這一篇,並靠這一篇,又認識了許多字。

這樣的到訪,持續了三年時間——三年後,榮華死於內鬥;更年輕的本家人想要奪權,引發一場死斗,死的死逃的逃,而那些有故事的男人和女人,也消失在這段時期的傳說中。

而這三年裡,衛衣雪一行三人的身份行蹤,總有人暗中相助,不許追查;與境外的來往,也全部被消除乾淨;這些正是老闆娘送給他們的人情,也是荊榕與衛衣雪在冰城整個七年裡,一段可以稱奇的俠緣。

第207章 致命長官

第四年時,荊榕和衛衣雪終於去拍了照片,當做結婚照。

本來這件事在琴島時就被提起,但之後一直未能成行,主要是兩人都沒找著一個合適的時機,要是沒什麼特殊的事情,沒事過去拍個照,像是有些奇怪。

況且,兩人每天都見,漸漸也就忘記了。

第四年想起這件事是因為琴島回來了。政府幾番運作,背後無數人運作準備,終於將一紙協議拖到了明面上,加上合眾國及其他國家緊盯著的壓力,藤原人同意在英帝國歸還海西港口之後,一併歸還琴島。

這件事,荊榕知道得早于歸還之前,因為藤原人只肯明面上歸還土地,卻並不肯交還在琴所攫取的利益,港口、海關、煤礦、鐵路乃至學校的歸屬權,都要經過極其複雜的斡旋和搶奪。

荊榕人已不在琴島,但他的影響力和面子,仍然藏在琴島更深的地方。有許多藤原和本地商人,仍然只認他的名號,荊榕為此回了一趟琴島,和其他人共同商討細節。

他離琴之前選定的愛國商人李蕙,和其他華商一起運作得很好,如今盼到琴島回來,也算是守得雲開見月明——荊榕離開前的三年,離開後的四年,這段時間裡,琴島本地的東國生意幾乎被壓垮,工業、人力、港口,每一處都遭侵占,他們將基業守了下來,或許也是為了這一刻:為本來留在這裡謀生的人們,守下這一份出路。

荊榕回來時,琴島的消息已經登報,全國人民歡呼雀躍。火車還未到站,便已見到站台上掛出橫幅,慶賀海西三地的歸來。

衛衣雪來了車站接他。

荊榕一到站,看見衛衣雪穿一身淺咖色西服,開口便是:「喲,領導今天穿這麼漂亮。」

衛衣雪說:「小秦兄弟說等你回來好好慶祝,他晚上定了團圓宴。」

荊榕問:「哪家?」

「神仙樓。」衛衣雪說,「他老惦記那廚子做的鍋爆肉,還有黃魚年糕。道台府的官廚學徒,新來後你還沒吃過,我們帶你去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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