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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自然。」

出乎意外,楚雲軒應的很爽快,他看向蘇珏的目光儘是玩味。

「但寡人也有一個要求。」

「陛下但說無妨。」

「蘇卿,你是中正,也該拿出才學讓諸位學子們看看,也讓他們長長見識。」

如此,底下的學子又將焦點放在蘇珏的身上。

這人到底只是說的好聽,到底有幾分真本事還不一定,別是虛張聲勢,沽名釣譽就好。

蘇珏略一思考,雖覺得有些蹊蹺,卻也應承了下來。

「還請陛下示下。」蘇珏微微躬身。

「就作一篇關於治國的吧,不拘什麼形式。」

楚雲軒漫不經心的打了個哈欠,又繼續補充道,「蘇卿博覽群書,無所不知,不如好好寫一寫前朝北燕的興盛與衰敗,也正好給本朝的各位警個醒。」

此言一出,眾人心思各異。

這作的好與不好,都是險之又險。

陛下此舉,到底有何深意?

就在眾人多加揣測之時,李書珩與韓聞瑾都為蘇珏暗暗擔心。

他們低頭淺飲了口清酒,試圖壓下這一絲不安。

蘇珏卻不見一絲的慌亂,連筆紙都不用,略一思索,直接開口吟了出來:

「盛衰之理,雖曰天命,豈非人事耶?

原北燕高祖皇帝之所以得天下,與其後來所以失之者,可以知之矣。

世言高祖將終,以賜太宗寶劍而告之曰:「吾兒敬聽,治國如治家,民以為本,德法相彰,君臣一意,文武並重,今日與爾此劍,爾其無忘乃父之志!」

太宗受而藏之於廟,其後治國用兵,無不精良。

不出十年,仇讎已滅,天下安定,四海臣服。

及至太宗身崩,入於太廟,還劍與先王,而告以成功。

此後數百年,北燕內外皆安,黎民福康,國庫豐盈,其意氣之盛,可謂壯哉!

然月滿則虧,水滿則溢。

奸佞之禍竟起,天子身死,朝廷紛亂,一夫夜呼,亂者四應。

建安倉皇登位,掌殺伐,血叛臣,收復失地,亦可稱其中興。

待建安崩,幼子繼位,內憂外患又起,有心救國,無力回天。

國之將亡,必有聖賢。

是以青州有紫薇,招賢納才,盡得民心。

末帝合諸臣未及見,而士卒離散,君臣相顧,不知所歸。

至於誓天禪位,泣下沾襟,何其衰也!

豈得之難而失之易歟?抑本其成敗之跡,而皆自於人歟?

《尚書》謂之曰:「滿招損,謙得益。」

憂勞可以興國,逸豫可以亡身,自然之理也。

故方其盛也,舉天下之豪傑,莫能與之爭;及其衰也,民心盡失無力回天,而身死國滅,為天下笑。

夫禍患常積於忽微,而智勇多困於所溺,豈獨北燕也哉!

貞平二年春,作此《北燕亡國論》……」

清朗的尾音在集英殿中久久迴響,可謂是餘音繞樑。

眾人一時無聲,但見蘇珏一身月白,衣擺上的海棠活色生香,他負著手,流觴曲水中,是清冷冷一身風骨。

果真是世所罕有。

……

漠北連天朔,南境落日圓。

胡人侵擾接連不斷,西楚便一直陳兵備戰。

「啟稟楚大人,金元鼎選了經卌嶺的路。」

楚越略一點頭,面露擔憂,並看向身後的地圖,「看來他們這次準備充分,不介意與我們多打幾場。」

「但胡人之前一直與我們相安無事,怎麼突然與我們交手呢……」

楚越垂下眸不知在想什麼,許久她旁邊的守將才道:「莫不是臨時起了兵戈之念?」

「不像。」楚越搖了搖頭。

「金元鼎多次出兵侵擾,看著大動干戈,實際卻是虛張聲勢,一時倒看不明白他們胡國所求為何了。」

楚越這邊剛說完,那守將突然話鋒一轉,「楚大人連日勞累,天色已晚,不若早些歇息。」

楚歪著頭看他:「將軍難道認為我來是當吉祥物的?」

頂著被楚越戳穿的窘迫,那守將訕笑幾聲,但楚越也沒再說什麼,只是輕笑一聲,指著掛在帳上的地圖分析起狀況:「此次胡人兵多,縱然逼得再緊,經卌嶺到與我軍小規模開戰,少說也要兩日。」

「咱們人少,但交手是必須的。」守將附和說道。

「沒錯。」

楚越抿了一口茶,那茶葉還是臨行前蘇珏送的,因為身邊圍了兩個火爐,所以過了許久茶還是熱的。

她往前傾了傾身,指尖在地圖上叩了兩下:「我記得南境多風沙,過了卌嶺便是一片黃沙連綿,這裡可不是什麼作戰的好地方。」

「是,那裡少有人煙,輕易沒人造訪。」

「還有,一要給自己留好退路,別把咱們的主力也搭進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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