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那煩人的鐵鏈始終不曾解開,除此之外,楚越倒是還算滿意。
不過她心裡更惦念的是金元鼎是否找到了水源。
當真是心裡想什麼就來什麼,楚做剛吃完一塊糕點,門就被人推開。
進來的,正是金元鼎。
「如何,金將軍是找到水源了?」
楚越這話雖是問句,語氣卻十分篤定。
「找到了,那處水源如今就叫金源河。」
金元鼎的臉上帶了幾分笑意,看向楚越的目光也多了一分信任。
「在哪裡找到的?」
「三十里開外的一處低洼處,駱駝到了那就不走,周邊還有不少芨芨草,你說的分毫不差。」
金元鼎言簡意賅,三兩句就講清了來龍去脈。
楚越自信一笑,「如何,這份禮物金將軍可還滿意?」
「尚可。」
「那要是我還能在河裡淘到金砂呢?」
楚越持續加碼,她就不信金元鼎不動心。
果然,金元鼎鬆了嚴肅的面色,「若真是如此,你當可成為我金氏的神女。」
「好,一言為定,明日請金將軍帶我去那金源河。」
「你又如何敢肯定那金源河中會有金砂?」
金元鼎雖動心,卻還是存了疑。
「這個簡單,相比較其他東西來說,黃金比重大,所以金砂自然沉澱在石沙中,在河流底層或砂石下面沉積為含金層。」
畢竟從前在新元紀時做的是考古的營生,楚越對於這些還是信手拈來的。
沉吟片刻,金元鼎還是鬆了口,「好,明日我便帶你去,你可要拿出真本事。」
「金將軍還是不信我啊……」
楚越佯裝嘆氣,金元鼎也沒管她的裝腔作勢,直接推門離開。
剛走了不到百步,便有太子身邊的侍衛前來傳話。
「金將軍,太子請您去一趟。」
「太子可說了是有什麼事嗎?」金元鼎試探性的問道。
「太子沒有說。」
「好,本將軍知道了。」
在去太子營帳的路上,金元鼎心裡已經有了計較,太子此番傳召,必定與那西楚的郡主有關。
果不其然,金元鼎剛一進去,太子就直接發了話,「金將軍,你提拔出那個西楚的女奴隸是否有些草率了?」
「回太子,屬下認為此事並不草率。」
金元鼎一邊低頭行禮,一邊回著太子的問話。
「她畢竟是西楚之人,不知根知底,恐怕是個禍害,金將軍可要三思。」
太子似笑非笑的看著身旁為他捶腿的侍女,他伸手輕輕摸了摸侍女的玉臉,聲音曖昧,「這才是我金氏知根知底的好女兒。」
「她能預測出何時下雨,太子也是知道的,金源河也是在她的指導下找到的。這便足夠了,她又跑不了,師其長技以制其本身,屬下有分寸。」
面對太子的質疑,金元鼎不卑不亢,眼神不經意瞪了那侍女一眼,侍女立馬低下頭,心生恐懼。
「本宮也是怕金將軍識人不清,既然是為了復興金氏,此事金將軍便自己看著辦吧。」
太子此話說的平靜,可其內心卻是暗潮洶湧,他巴不得金元鼎此事受挫,否則他的威望也太高了,甚至高過了他這個太子。
長此下去,他該如何服眾?
百姓和將士的心中怕是只認得他金元鼎。
「那太子保重,萬勿操勞,復興金氏的指望可都在您的身上。」
金元鼎這話意有所指,他怎麼會不知太子的心思。
功高震主,心生防備。
多麼熟悉的情形,當年建安帝也是如此。
但凡涉及到王權,所有的陰謀詭計都是一個循環罷了。
「金將軍也是如此。」太子笑著摟著那侍女起身,隨後一同離開。
金元鼎很識時務的行禮告退,這君臣二人的面和心不和也不知會掩飾到何時。
是否又是熟悉的悲劇重演,一切都是未知。
……
船艙外夜風徐徐,好風如水。
艙內青蓮先生和沈爺相對而坐,二人面前是已經做好的魚湯。
沈爺給自家先生先舀了一碗,連同裡面的一條桂花魚,放在她的面前,後開口問道,「先生,不知淩成城主這次邀請先生是為了什麼?」
「或許只是敘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