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念頭一出,楚越被自己的想法震驚到。
天下大同!
是她與蘇珏共同追求的天下大同,那若是他們在此方時空有了作為,那新元紀時代是否能加速到來?
楚越倚靠在一處大石上,面上雖是平靜,心裡早已波濤洶湧。
說到教化,她的蘇珏最是擅長。
可她現在什麼也做不了,她不知他現在是否過的安穩。
她敢肯定的是,西楚定是發生了什麼大事,她很怕這件大事會牽連到蘇珏。
思及此處,楚越的眸色暗了下去。
十三,你現在安康否,我真的很想你……
思念一但決堤,那便是一發不可收拾。
不遠處的人聲嘈雜,熱火朝天,楚越完全將其無視。
她現在滿腦子都是蘇珏的一顰一笑。
還有那日啟程時的溫熱一抱。
如今想來,真是恍如隔世。
另一邊,太子在聽到匯報後,面上也浮現出驚喜的神色。
他雖不滿金元鼎,但他仍舊以復興金氏為重。
至於那些爭權奪利,勾心鬥角,且容後再議也不遲。
所以接下來的幾天,太子派下來一千多人過來淘金,這些人興高采烈的砍伐樹木、打造工具,投入到了轟轟烈烈的淘金事業中。
第一天,淘出了十兩金砂。
第二天,十五兩!
第三天,二十兩!
而隨著金砂產量不斷增加,金元鼎對楚越的猜疑也在一點點消退。
所以楚越的待遇比之前更好了幾分。
之前楚越只是被安排在一個不大不小的屋子裡,幾乎時時刻刻都要受到監視。
現在情況發生了轉變,楚越被送到祭祀台上最華麗的一間屋子裡。
但她還是不得自由,處處有人監視。
暖黃燭光瀰漫,一架五弦的古琴靜靜地躺在檀木桌上,攤開的薄本上是錯落的曲譜。
正對門擺放著一扇精美的紅木雕刻織錦屏風,遠山如黛,近水含煙。
此刻,燭火台上的火焰跳躍著,映照在楚越還有些蒼白的臉上。
她靜靜倚坐在床頭,略帶濕氣的青絲貼在耳側,裸露的脖頸帶著釉質的易碎感,燭光映襯下的眉眼顯得溫潤而柔和。
若是遠遠看去,真像一個安靜的精緻的木偶。
屋外來來回回有平常灑掃的侍從侍女經過,他們的低聲談論還是傳入了楚越的耳中。
「金將軍說屋裡的是神女,讓咱們小心伺候著。」
「神女?她之前可是奴隸啊?」
「她能預測何時會下雨,又幫著金將軍找到了水源和金子,這不是神女是什麼?」
「小心伺候就是了,少不了咱們的好處。」
「這是自然……」
一字一句,楚越聽得清清楚楚。
神女麼?這麼快就傳開了?
金元鼎還算信守承諾,只是不知這神女的名頭能不能讓她離開。
楚越打了個哈欠,方才剛吃完送來的烤肉,味道的確不錯。
她看了看外頭的日光,又是一日消磨。
不知她「身死」的消息到底傳沒傳回去。
若是傳了回去,到時蘇珏定會傷心欲絕。
想到這裡,剛升起的一絲困意立馬消失殆盡。
十三,千萬要保重……
……
風清氣正,是個極好的日子。
青蓮先生三人也恰好到了豫州。
豫州,自古便是來往各國間通商的重要城市,所以街上來往的行人不少。
又因為宗政初策的反叛,豫州王奉楚雲軒之命,親自設置關卡。
守護在豫州各處的士兵也都沒有半點懈怠,甲冑佩劍在身,護衛豫州的安危。
偶爾有幾個身份不明的人經過,都被看守的士兵攔下,沒有放行。
那些人只能咒罵幾句,然後離開。
此時城門外進出的人很多,面對如此多的守門士兵,進城的人都拿出了一張文書,沒有一個輕舉妄動的人。
沈爺看清楚那張字書,正是通關文書。
「車水馬龍,繁華無盡,豫州王果然治理有方。」
下了船,青蓮先生三人向著城門處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