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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這個理由,她沒法說。

她抿了抿唇,尷尬吐出兩個字:「猜的。」

裴涿邂也不知是信了還是沒信,只深深看了她一眼:「蘇大姑娘若是沒什麼事還是早些回去,免得再惹出什麼事端。」

言罷,他指尖收回,隨著車簾落下馬車揚長而去。

蘇容妘站在原地,略微懊惱地閉了閉眼,這時她來時那輛馬車的馬夫姍姍來遲,帶著她回了裴府。

酒樓之中的事,自是瞞不得嫡妹。

蘇容嬋眉心蹙起,張口便是指責:「姐姐,你慣會給我找事,若你當初離那蔣小公爺遠些,怎會生出如今這些變故。」

嫡妹閉眼默念了句阿彌陀佛,只道女子不修德,果真要惹事生非。

只是報官一事還未曾有定論,蔣家竟是派人送來了拜帖,含糊說了酒樓之中的事,前前後後只用一個誤會來搪塞,最後倒是請裴家的人一同過去吃席面,化干戈為玉帛。

裴沉菱那邊雖覺得蔣禮墨事做的有些過了,但卻也覺得此事一個巴掌拍不響,蘇容妘也定有她的問題。

一同去蔣家的路上,她都未曾正眼看過一次蘇容妘,連帶著裴淺葦神色都是怏怏的。

到了蔣家,蘇容妘走在一行人的最後面,遠遠看見蔣禮墨與國公夫人站在一處。

隨著走進,國公夫人面上一團和氣去拉裴沉菱,而蔣禮墨已經沒了昨日在裴涿邂面前的膽怯模樣。

只是遠遠立在那,那雙陰鷙的眸子便穿過裴家的諸多女眷,最後徑直落在蘇容妘身上。

趁著國公夫人與裴沉菱寒暄的功夫,蘇容妘看見他唇角動了動,似是在說——

你跑不掉。

第44章 妙齡孀居,豈能安分

蘇容妘身子一瞬的震顫,後脊背都跟著發涼。

彼時國公夫人請眾人進去落座,尤其關照裴淺葦。

「禮墨他素日裡最是老實本分,一點出格的事都不會做,好孩子,你們夫妻之間也莫要生出什麼嫌隙來。」

這話便是蔣家的態度,他們還認這份親,也看重裴淺葦。

聽聞這話,裴淺葦那顆似被油烹一般的心終是稍稍舒服了些。

言罷,國公夫人的視線落在了蘇容妘身上,世家大族出身的規矩還在,但眼底一閃而過的鄙夷還是被蘇容妘察覺到。

她上下將蘇容妘打量了一圈:「這位便是蘇家的大姑娘?果真是個妙人,難怪……」

她後面的話沒說完,意味深長地換了話頭:「給禮墨為妾,倒是委屈你了,你若是有什麼不願,大可以同我來說,何必要同涿邂告亂呢?」

蘇容妘咬著牙,強忍著心中的不甘。

裴沉菱眸光落在她身上,語調裡帶著淡淡的威脅:「蘇姑娘,國公夫人同你說話呢。」

蔣家這一趟蘇容妘本不想來,只是裴沉菱叫人闖入她的屋中把宣穆搶了去。

與當初嫡妹脅迫她時一個做派。

裴沉菱捏著宣穆的臉,她用了力道,宣穆的面頰上便浮現出紅痕:「從今日起,這孩子便養在我院子裡,等蔣府抬你進門後你們再見罷,免得你心不定,還要去惹亂生事。」

蘇容妘閉了閉眼,將那股心痛壓下,回國公夫人的話:「想來當日國公夫人也是在場的,如若不然,怎會說起這事來這般篤定是我隨意亂說。」

國公夫人唇角的笑有一瞬的僵硬。

迎這裴沉菱警告的眸光,蘇容妘笑了:「開個玩笑罷了,夫人別放在心上。」

國公夫人不由得嘆氣:「一個玩笑就要把人往官府去送,也不知我兒他是做了什麼竟惹得你這般,分明你們之前還好好的,今日我在這,你有什麼不滿你直說便是,涿邂是個眼裡容不得沙子的,你這般摸黑我兒,莫不是故意要壞我們兩家的婚事?」

她說著,略帶歉意地拍了拍裴淺葦的手:「到底還是我這個做母親的沒看顧好,叫旁人有了可乘之機,你受委屈了,你從小便是我瞧著長大的,你就是我的兒媳婦,旁人換成誰我都不同意。」

一番話把蔣禮墨摘的乾乾淨淨,似是納妾也好,昨日酒樓之事也罷,都是因蘇容妘一人貪心不滿而起。

可蘇容妘無論說什麼都是不成的,她的不願與掙扎盡數變成了貪心不足。

她有一瞬在想,不如就這樣罷,左右她已經被嫡妹脅迫做了不願做的事,與裴涿邂同宿和到蔣家為妾,細品下來還真說不上誰糟糕些。

沉默的空擋,裴沉菱擅自替她開了口:「既是誤會,那便不必再說了,今日我們來也不過是想要小公爺一個態度,我們裴家姑娘做不出拈酸吃醋的事,他想納妾自是可以,但是成婚前妾室不可進門,更不要再生出額外的事端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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