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涿邂沒有遮掩:「有意耽擱。」
蘇容妘眉心一跳,大抵是知曉了,蘇容嬋是被他有意放縱這才死的。
可這時裴涿邂卻是看向了她:「你覺得我下手狠了些?」
蘇容妘想了想,輕輕搖頭。
若當初不是裴涿邂親自過來救她,她在那破屋之中也只有等死的份兒。
這種死法對於蘇容嬋來說,可以算是她罪有應得。
裴涿邂見她這個反應滿意笑了笑:「不過準確來說她並不是死在我手上,我這麼說也並不是因為她臨死前被送回了蘇家。」
他輕輕嘆了一聲,只是這聲嘆多少有些裝模作樣的意思:「蘇大人確實心狠手辣,如今回想起來,他當年能以商賈之身謀得朝中一官半職,甚至曾經為天子近臣,確實是有幾分本事。」
「我未曾提醒,未曾多言,只是將她病著送了回去,若是立即派人去醫治,蘇家本就有些家底,未嘗不能將人救回來。」
「可惜了。」裴涿邂說的輕描淡寫,就理所應當,「她死了。」
第385章 命定的夫妻
她死了。
簡簡單單三個字,就是一條人命。
蘇容妘從前想過,若是她機靈一些,若是她再聰明一些,說不準在當初就能逃離蘇容嬋,或者想辦法殺了她一了百了。
她想過、嘗試過,但是最後失敗了。
她有顧慮,有軟肋,還有小宣穆需要她來照顧,他沒有辦法去拼一把,去搏一把,畢竟殺人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殺一個手中有殺手的人更是難上加難。
但是如今她死了,死的這般平常,死的這般意料之外又理所當然,曾經壓在自己心頭的一座噩夢般的大山,就這樣死在了那心黑手黑的爹娘手裡,死在了那蘇家的魔窟。
蘇容妘此刻只想笑,畢竟這種日子,如今也並非是只有她一人嘗到過了。
除非是娘親強撐著,若非是娘親咬著牙拉著她活,一個貌美的婦人,被夫家拋棄在亂世,又能活上多久呢?
如今那些狠心的手段,終究是落在他們親生女兒身上。
他們一家人狗咬狗,聽起來雖然挺不錯,不過有一點倒是挺可惜的,蘇容嬋最該死卻又不是那麼該死,造成這一切的蘇父更是不該活,還有那個
受盡家中一切寵愛的弟弟,也應該跟著一同去才是。
這些念頭她沒有說出來,並不是擔心阿垣覺得她惡毒,而是在想一家子若是死了太過簡單,畢竟是幾口人命,又非是幾隻螻蟻,哪兒能說死就死?
可是裴涿邂卻好像能猜出她心中所想,突然開口:「有一個好消息,不知道你要不要聽?」
蘇容妘抬頭看過去。
「蘇家已經定了滿門抄斬,就在下月初一。」
蘇容妘這是萬萬沒想到的,雙眸倏爾睜大,時間回不過神。
滿門抄斬?能下這種命令的應當是皇帝。
她心中剛想人命不如螻蟻,倒是她心思窄了,人命在皇帝眼中,不就是螻蟻嗎?
裴涿邂開口解釋:「宣穆的身份,我原本並不知曉,我也從未懷疑過你,而縣主針對你時,我也並未想過是因為宣穆,但是她在蘇容嬋死後,去了蘇家,強開了棺材。」
「去之前氣勢洶洶,恨不得將整個蘇家都拆解了去,就是在看到棺槨中的人後,給了蘇家一筆錢,離開蘇家時,似是鬆了一口氣。」
「京都中上下都是眼睛,當初縣主針對你的事自然被有些人記在心裡,他們在派人去查,我亦如此,幸而先一步查到宣穆身份,只可惜並沒有證據,只知道那位有個有孕的姨娘,姓榮。」
蘇容妘心中大概是明白的過來,為什麼裴涿邂如今還能行動走動,甚至能掩人耳目出京都,為什麼蘇家滿門被抄斬,想來是把一切的過錯都推到了蘇家身上去。
她雖然並不可憐蘇家,但是蘇家的每個人都遭了報應,她心裡就舒服了不少,雖然死因並非是自有應得,他又不是什麼青天判官,又何必去管這些?
不過想著裴涿邂,不得不感嘆一句,還真是心機深沉。
但是沈嶺垣卻聽出了其中深意:「有這種風聲起來,趙氏之人應當不會放過,他們如今巴不得把我們也拉進來,即便是不能站在同一條船上,也能讓皇帝的注意分過來些。」=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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