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知辛輕咳幾聲,偷看蘇祈春,故作哀怨地道:「要是有個人能幫幫我就好了,這山兒的病很少見,若是有人能將這病治好,一定也能在醫術上有所增益。」
說來說去,就是想讓她來接這個活兒,蘇祈春才不上當。
蘇祈春取過來一塊白布條蒙在陸之山眼上,她緩緩道:「有了好醫術又如何?還不是不能去行醫?這和錦衣夜行有何區別?纖纖才不要做。」
往日蘇祈春是很吃這一招的,興許是女兒大了,心眼多了,蘇知辛還真拿蘇祈春沒辦法。
其實就算蘇知辛不說,蘇祈春也會給陸之山治病,那可是她的山哥哥,那麼好看的人兒,看不見,真可惜。
她想起那晚他捶自己頭的樣子,就覺得難受,她替別人心疼的毛病就又犯了。
只是她可不想那麼輕易地就上了蘇知辛的當。
眼見著蘇祈春是一定不肯了,蘇知辛心裡想出個法子,他跟蘇祈春說:「這樣,纖纖,你知道有祖母在,爹爹也不敢放肆,你先幫爹爹這個忙,過幾天,爹爹也帶你去懷仁堂待上幾日,如何?」
要知道,依著蘇老夫人的脾氣,別說待幾天,就是一個時辰,就能要了她的命,蘇祈春哪有不肯的道理?
她霎時間笑起來,笑得眉眼彎彎,連著眼角眉梢都帶著笑意。
她跑到陸之山身邊,身上的鈴鐺響啊響啊,「山哥哥,你放心,纖纖一定把你的病治好!」
第9章 月雪閣
月雪閣建在蘇府的東北角,帶個獨立的院子,院子裡藏著一汪水池,時值正月,湛江縣位處南方,雖不甚冷,但池中花草卻已然枯敗,只剩水池旁的一株青松,依舊昂立。
青松樹下,放著一張石桌,幾尊石凳,清風朗月時節在此喝茶,是最好不過的事。
院子不大,幾步便走完了,陸之山停下步子,耳邊響起風吹樹葉的聲音。
「公子,要去樹下坐坐麼?」說話的是阿慶,為了陸之山的病,蘇知辛特意從懷仁堂里找了個懂些醫術的來照顧他。
陸之山沒有反應,阿慶在一旁觀察著他的神色,心裏面直著急。
這個新來的陸公子又看不見又說不出,還成日冷著一張臉,有個什麼想法,全靠他察言觀色地去猜。
若是猜中了,便好了,這周身的冷意也輕了許多,若猜不中,那就慘了,這陸公子的臉又冷下來,簡直跟冰窖一樣。
阿慶這幾日伺候他,別提多膽戰心驚了。
但陸之山絲毫沒察覺,他仔細地去聽周圍的動靜,身邊有風聲,蟲鳴,人語,鳥叫,在這院子待了有幾日了,陸之山看不見,但也憑著敏銳的耳力摸清了這院子的布局。
甚至看不見,他也能走到這院子裡的任何一個地方,不用人攙扶。
有句話是,人都是被逼出來的,辦法都是人想出來的。
這幾日在覺明院,蘇祈春天天在他耳邊絮叨,聽得他頭痛,這會兒,好容易聽到些自然的鳴叫,本該開懷,他腦子裡又閃過蘇祈春甜甜的聲音,腳下的步子瞬間忘了方向。
一直到阿慶出聲提醒,陸之山才回過神來,聽到阿慶的話,「公子,小心,石凳在旁邊。」
是了。石凳在旁邊,他再往前走半步,就被絆倒了。
還好,一切無事。
說起來,他在這月雪閣唯一的樂事就是站在這青松樹下,聽聽四面八方的聲音。自從看不見以後,他的耳力,格外地好。
這不,剛站穩,他就聽到一陣鈴聲,叮叮鈴鈴的,不急也不緩,他甚至能想到帶這個鈴鐺的人的姿態,八成是蹦蹦跳跳地跑過來。
說不準,臉上還帶著笑。
果然,阿慶激動地說:「纖纖女郎來了。」
來了就來了,這阿慶,激動什麼?
阿慶怎麼能不激動,他伺候著這樣一個冰山似的人,成日裡戰戰兢兢,就盼著有個小太陽似的人兒來暖暖他,不然的話,他一定會被凍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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