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誤會等到了縣衙一問便知,你把他放走豈不是坐實了他心虛?」蘇知辛眼風掃過二人。
蘇祈春不說話,心裡忐忑,害怕,縣衙里的刑具駭人,可以將人的手指生生夾斷,有多少人因為受不了刑罰拷打而被迫認罪。
她相信陸之山不會傷害無辜的人,他答應過她的,她相信他。
「沒有!」蘇祈春擦去陸之山嘴角滲出的血,拍拍他的背,「山哥哥,我相信你,你一定不會殺無辜的人,對不對?」
很小很輕的痛在心裡最柔軟的地方紮根,曲折地,緩緩地發芽,陸之山胸口一滯,吐出一口鮮血,所有的話被淹沒在這血里。
「山兒!」蘇知辛也看得難受,四指滑過陸之山的脈搏,皺了皺眉,「你……你暫且忍耐些,只要你身子正,縣令大人一定不會冤枉你的。」
陸之山虛弱地點點頭,被蘇知辛扶著走,走到月雪閣門外時,陸之山看見兩雙鞋,那是陸重和蘇澤蘭,他們路過他,沒有說什麼。
第56章 為什麼
陸之山被關進大牢里就再也沒有音信,派去的人只打聽出來,是一個叫小公子的人狀告陸之山,說他殺了他家的一位老媽媽。
除此之外,蘇家再探聽不到更多。
因著這事兒,蘇家上下都食不知味,尤其是蘇老夫人和蘇祈春,蘇老夫人本就可憐陸之山這孩子生來多災,這猛然又被關進大牢,更加心疼。
蘇祈春更是如此,整日憂心陸之山在牢里的安危,連著幾日都茶飯不思。
蘇知辛對此事倒算上心,多方托人通融,陸重和蘇澤蘭則是半點不理會。
眼見著蘇知辛失望而歸,蘇老夫人唉聲嘆氣,原本矍鑠的精神肉眼可見地頹唐許多,一旁侍奉的韓嬤嬤跟著蘇老夫人幾十年了,少見她這般模樣,也不顧蘇祈春這個小輩在場,直言不諱起來。
「老夫人,這陸公子總被關在大牢里可也不是辦法,聽說那大牢潮濕難忍,還有各種臭蟲跳蚤,這也就算了,進了牢,少不得一頓酷刑,我看,真得想想辦法把陸公子救出來。」韓嬤嬤道。
蘇老夫人更是一聲長嘆,她如何不知其中的道理,但眼下該想的法子都已經想了,能做的也都已經做了,現如今,實在是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
韓嬤嬤聽著蘇老夫人嘆氣的樣子就跟著難受,便什麼也不顧地說:「老夫人,這縣令縣令,就是一縣之主,這湛江縣想辦個什麼事兒,不得李縣令點頭?就連陸公子這件事也不例外,若是有了李縣令點頭,那不萬事大吉啦?」
韓嬤嬤這話似在暗示,可實在意味不明,別說蘇祈春,就連蘇老夫人聽完也是一頭霧水。
蘇祈春望向韓嬤嬤,眼神中猶帶著渴求和疑惑,「韓嬤嬤,不知你說的是什麼意思?」
韓嬤嬤見兩人都不明白,索性將話挑開,「澤蘭!蘭兒!」
這話一出,蘇老夫人頓時恍然大悟,那些前塵往事也隨之而來。
原來當年蘇澤蘭未出嫁時,就被李縣令看上,那是李縣令還不是李縣令,只是一個小小秀才,後來順利入仕,拒絕了京師的官位,跑到湛江縣,做了一個小小的縣令。
那時蘇澤蘭已被陸重迷了心竅,和李縣令的緣分自然也就斷了。韓嬤嬤突然提起這件事,莫非是想讓蘇澤蘭去求他,這倒是一個法子,但兩人都已這把年紀,各自成婚已久,誰還會顧念年少時的情誼?蘇老夫人兀自搖頭不止。
「你想到哪裡去了?這都多少年過去了,早就物是人非……」想想這些年發生的許多事,蘇老夫人的話語裡像沾了濕濕的水,不由得變得沉重。
蘇祈春在蘇老夫人面前還是個小孩,但與陸之山經歷了這許多事情,心裡也生出相同的感覺,也有些懂得什麼是「物是人非」,就比如前些日子,她還在生陸之山的氣,怪他忘恩負妹,今日陸之山就被關進了大牢。
「老夫人,話不能這麼說,我看啊,縣令大人對澤蘭還是有心的,不然的話,他也不會找一個和澤蘭那麼像的夫人!」縣令夫人少有的幾次露面,蘇老夫人和韓嬤嬤都見到過,確實是像。
蘇老夫人有些拿不準了,陸重是個要面子的性子,八成不會答允,但轉念一想,事到如今只能死馬當活馬醫,這般想罷,她帶著蘇祈春和韓嬤嬤就來到了月雪閣。
月雪閣大門敞開,丫鬟和僕人都被遣下去了,只剩陸重一人坐在屋檐下,心安理得地曬著太陽。
蘇祈春瞧見他愜意的樣子,抬頭望一眼天,果見晴空萬里,天光正好,不知不覺,冬天原來已經過去很久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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