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梔心中一暖。她只是試探謝沉舟的態度,沒想真的教他讓。她從不是這樣的性子,她想得到的,會自己爭取。
「讓來的有什麼意思,既然算是對手,就尊重規則,自由競爭,各憑本事。」
謝沉舟剎那間笑了:「好。那就請阿月,賜教。」
……
是夜,謝沉舟下榻的府邸。
他披了件披風,伏在書案上處理積攢的公務。
批閱完日常事宜,謝沉舟從暗格拿出一封密信,垂眸展開。
「聖上邇來耳目稍聰,密召左相、戶部尚書等,決立二皇子為儲君,詔書藏諸凌煙閣。 」
這是懸鏡閣密探轉來的,他親手扶持的一批,只受他之命。
他很快讀完,隨手扔到燭台,冷眼看火苗將信舔舐地一乾二淨。
左相?不就是殷嚴?謝沉舟眼底划過一抹譏誚。殷嚴並未回稟立儲之事。
他雙手環胸,以極其散漫的姿態向後靠去。椅上鋪了厚實的虎皮,並不會磕到。
也是有趣,明明他交給殷嚴的是致幻藥,怎的越吃,商世承還越發耳聰目明了?
他指節規律地敲著書案,少頃,淡淡嗤笑出聲。是情報有誤,還是殷嚴藏著什麼私心?
門外響起腳步聲。謝沉舟閉著眼休憩,瞧也不瞧,在那腳步聲還離著些距離時,他便冷冷道:「放在門外,你可以走了。」
自血翳復發,其實一直並未得到根治,他每日都要靠湯藥續著,才能勉強維持。
但那人似乎並未遵從,腳步聲愈發進,那人大搖大擺地拉開門扉,走了進來。
謝沉舟蹙眉,抄起桌上令牌,毫不客氣地就朝那人扔了過去。
「錚。」令牌被那人閃身躲開,扎進牆上,激起層齏粉。
凌虛心疼地把令牌割掉,一併刺扎進牆內的髮絲扯了出來,罵道:「你他娘的有病?搞謀殺啊。」
謝沉舟這才睜眼,以比凌虛更臭的臉色不悅道:「放門口,聽不懂?」
「嘖,」凌虛垂眸,這才發覺藥湯爭鬥中撒了出來,流到了漆盤上。
「對你的救命恩人,就這種態度。」
謝沉舟抓了幾粒鳥食,隨手餵給了站杆上的雀鳥,不屑地勾唇:「沒治好,也能叫救命恩人。」
凌虛聞言挑眉,將碗裡的藥湯一股腦倒在了地上,瞬間蒸騰起難聞的藥味。「反正撒了,劑量也不夠,命侍從重新熬罷。」
謝沉舟不答。
凌虛不以為意,自顧自地拍拍手,立時有侍從進來,將漆盤端走。
「聽說,你跟那個小縣主,又勾搭上了?」他向前走了幾步,也抓了鳥食逗弄那烏頭雀鳥。
謝沉舟側目,瞥了他一眼:「我不介意把你發配嶺南分閣。」
凌虛不情願地改口:「明月縣主,明月縣主行了罷?別告訴我這麼老套的戲碼,你也要玩。」
他不理凌虛,走開了。
凌虛盯著他:「據我所知,天醫節承辦,明和藥鋪也要參與競爭。你是不是要手軟放水?把隴西的藥材收購大頭,拱手讓人。」
許是覺得悶,謝沉舟鬆了松衣襟,露出片精壯的肌膚。他抬眸,眸光有些陰冷:「是,又如何?」
「你手里有多少兵?三萬?」凌虛咬牙質問道。「你要是想死,沒人攔著你,我勸你趁早投降,或許商世承還能饒你。」=quothrgt
哦豁,小夥伴們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 yanqing/27_b/bjZmc.html 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gt.)
span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