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蘇愉從食物里抬起頭,覺得賀璽現在說話像個操心的老父親。
賀璽面無表情地說:「吃慢點,我又不跟你搶。」
蘇愉聽著,眨了下眼睛,沒說話。
她突然察覺到,這樣一個尋常的早晨竟然充滿那麼濃烈的幸福感,蘇愉在體會這種幸福感的時候,想到這就是他們過去兩年前最尋常的一個場景,卻也可能成為最後一次。
難過的感覺一下就湧上來了。
原本美味的食物也變得毫無味道。
「怎麼了?」賀璽看她停下來,他動作也停住,問她,「燙到了?」
蘇愉搖搖頭。
賀璽還是給她遞了一杯溫水過來:「讓你小心點。」
蘇愉沒說話,她眨了眨眼睛,眼角莫名酸澀。
。
吃完早飯後,一起去了一趟中央大街,沒逛太久就回來了。
晚上蘇愉從行李箱找到了前天剩下的梨子酒,她打開特地聞了聞,好像並沒有發酵出什麼奇怪的味道,應該是還能喝。
這邊應該比較盛產啤酒,那個蘇愉也喝不出什麼好壞,她還是最喜歡這個梨子味的米酒。
下次如果再去的話一定要專門多帶一點回來。
一樓有窗台,窗台上有桌子和椅子,外面圍了一圈鐵欄杆,蘇愉坐在椅子上,感受北方的微風也很刺骨,手機開著語音通話在旁邊,聽金金在吐槽她醫院同事。
「他真的脾氣好差,而且拽得不行,每天不管跟他說什麼都愛答不理,我要不是工作所迫才不樂意和他講話,簡直會把我氣出結節來。」
金金其實已經算脾氣很好的那一類,她和蘇愉能成為這麼多年的好朋友,一部分原因在於她們都是很大大咧咧,不把小事放心上,也從不和人多計較,秉承著隨便就行的原則。
總的來說就是:缺心眼。
蘇愉又喝了一口,搖了搖瓶子快要見底,她有點捨不得一口喝完,小心珍惜地放到一邊,給金金提建議說:「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金金苦惱地皺眉:「怪就怪在我不是這樣的人!」
明明上一秒還在狠狠罵他,下一秒一和她說話,她立馬又態度超好,她這個性格沒辦法就是太窩囊,從小這樣了,想改改不過來。
蘇愉氣鼓鼓地附和:「是,我們都太善良了。」
她突然夸自己,給金金聽得一愣一愣的。
「嘿,你還蹬鼻子上臉夸上自己了。」
蘇愉有一搭沒一搭的和金金說話,風一吹把她酒意都吹上頭了,她明顯感覺到腦袋變重了不少,像灌了鉛一樣控制不住得往下砸,自己揉了揉太陽穴,察覺到她不能在外面繼續待下去了。
於是蘇愉和金金擺手說「再見」,就掛了視頻。
她堅持喝掉了最後一口,坐了五分鐘,感覺到腦袋越來越重,脖子都快要掛不住,她站起來,拿著酒瓶往房間裡走。
蘇愉把酒瓶放在吧檯上,走路步子都開始搖晃,自己心裡在想這下有點完蛋,她好像喝這個酒把自己喝醉了。
蘇愉站定,呆呆站了會兒,聽見浴室水聲嘩嘩,她走過去敲浴室的門。
「咚咚——」
規律的兩聲。
見沒反應,蘇愉又繼續敲。
今天這個門必須給她敲開了。
賀璽在裡面似乎聽見敲門聲,他匆忙洗完關水,迅速擦乾裹了睡衣,打開門,站在門口看過去。
蘇愉在台階下,他低頭,她抬起頭。
蘇愉好奇地眨了眨眼睛。
「我昨天晚上做夢了。」
「什麼?」她聲音有點小,賀璽於是又往前半步,擰著眉側耳。
「我是來跟你說,我昨天晚上夢見這個了。」蘇愉認真的往下指了指。
她紅著臉說:「好大,像野獸。」
賀璽眉角狠狠一跳,他還沒反應過來,蘇愉已經抱住他的脖子,她呼出的熱氣環繞到他鼻尖,他才聞到些不明顯的酒氣。
蘇愉像一個小孩子要玩具,她往前挨了挨,隔著僅一層睡衣,她感受到是她熟悉的大玩具,於是貼在他耳邊問:「我想摸一下可以嗎?」
第14章 「你重一點。」
蘇愉昨晚做了個好真實的夢。
她以前從來沒做過這樣的夢,她早上醒來人都懵了,心裡想著自己這不是在排/卵期吧,人被激素控制真是完蛋,她內褲都得換一條——畢竟連那種被撐滿的飽脹感都特別真實。
滿了滿了全滿了。
她和賀璽之前的頻次非常規律,每周三次是雷打不動,反正蘇愉做的又不是需要早起打卡的工作,所以哪怕每次累得手指都抬不起來,整個人昏昏欲睡,也只管盡興,其它不用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