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佑帝:「陛下也沒說討厭你。」
趙硯:「宮裡的人都說父皇討厭我……」
小孩兒吸吸鼻子,像是自己說給自己聽:「討厭我也沒關係,我還是會替父皇祈福的……」
天佑帝心軟了一下,出聲:「陛下說了,不用七皇子去祈福。」
趙硯:「要祈福……」
天佑帝:「不用。」
趙硯堅持:「要的……」
這孩子怎麼這麼倔!
天佑帝心累,轉移話題問:「餓不餓?」
趙硯這才點頭。
天佑帝起身,走到門口吩咐了一聲,門口的侍衛立刻下樓,不稍片刻又端著一碗粥過來。
侍衛全程低著頭,待走近後,天佑帝伸手,示意他把粥拿過來,顯然也打算親自餵。
那侍衛遲遲沒動,天佑帝擰眉,剛要發作。那侍衛就突然把手裡的托盤朝著他砸了過來,袖口刀鋒閃現,直取趙硯胸口。
趙硯瞳孔劇縮,嚇得都忘記回檔。
就在那侍衛的刀尖離快要刺到他時,後脖領突然被抓住,然後被一股大力拖拽著往後,一腳給踢到了門板上。
哐當一聲,門板被砸開,那侍衛直接滾到了門外,血蜿蜒了一地……
寂靜的黑夜裡響起喊殺聲,有幾個護衛急急沖了進,朝天佑帝大喊道:「白統領,有埋伏,先前守門的護衛被發現暈倒在廚房,此人是嘉義軍的人,七皇子出玉京就被盯上了!」
趙硯心裡一咯噔:不是吧,出宮也不安全?
奪嫡劇本里,皇子都是消耗品。
那些個前朝反動派逮不住便宜父皇,不會是想殺皇子泄憤吧?
能苟他還是想苟一下的。
回神的趙硯立刻回檔。
前一秒聽完侍衛稟報的天佑帝正抬腿出去,下一秒倒退坐到了床邊,開口問:「七皇子是不想回宮嗎?」
天佑帝扶額:這次回溯又是為哪般?
他起身剛想招來暗衛去查查假護衛的事,手就被一隻軟乎乎的小手握住了。
小孩兒仰著腦袋,眼裡透著急迫:「九九回宮,想見父皇,現在就走!」說著已經穿鞋下床,伸手要他抱抱了。
天佑帝頓時無語:方才說了那麼多,還沒有一場刺殺來得有用。
這孩子,不僅膽怯愛哭還怕死。
真孬!
人肯回去就好,天佑帝也不管那麼多了。立刻命護衛啟程,麗美人和兩個宮婢被塞進馬車時,還暈乎乎的。
麗美人著急問:「小七,你病還沒好,身體受得了嗎?」
趙硯一把拉住她想探出去的手,緊張道:「好了好了,母妃我好了,我們快回宮吧!」再晚,這幫刺客就追上來了。
馬車如離弦的箭沖入了黑夜。
同一時刻,潛伏在客棧里的刺客被留下的暗衛捆在一起時也是懵的:不是,他們還沒動手呢,怎麼就被發現了?
難道狗皇帝是用七皇子在『釣魚』,好將他們一網打盡?
肯定是這樣的!
狗皇帝好陰險、好狠毒啊!
護送在馬車邊上的天佑帝狠狠打了個噴嚏,朝著玉京的方向繼續往前。
馬車跑了兩天一夜,終於在第三個半晚趕到了宮門口。
宮門大開,七皇子的馬車直接駛進了宮內。
到了內庭又換成了步輦,沿途不少人駐足觀望。步輦經過御花園時,正好和剛下課的五皇子步輦撞在了一起。
五皇子還以為自己眼花了,揉了幾次眼睛,還是瞧見趙硯那張可惡的臉。驚得直接從步輦上站了起來,結結巴巴問:「你,你怎麼回來了?」
趙硯衝著他笑:「五哥,我想你了呀。」
五皇子臉一垮,哇的一聲哭了出來,聲音驚天動地,哭得整個御花園都有迴響。
很快,朝廷內外就知道,出宮不到十日的七皇子又風風光光的回來了,還是陛下身邊的禁衛軍統領親迎。
祈福沐浴三日的天佑帝突然又下了一道聖旨,昭告天下。聖旨文縐縐的,百姓沒怎麼聽懂。
簡單來說,就是七皇子孝心感動上蒼,陛下身體已經大好。念及父子親情,不舍七皇子遠遊。特在宮中設立佛堂,准許七皇子在宮裡繼續祈福,同時晉封麗美人為麗婕妤。
聖旨一出,整個後宮譁然。
原以為祈福是個有去無回的苦差事,沒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