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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甲列隊,龍旗飄揚,一眼看過去,太廟前黑壓壓的全是人,整個太廟顯得莊嚴又肅穆。

這可比上次冬獵場面還壯觀。

趙硯湊到六皇子身邊問:「他們什麼時候來的?」

六皇子:「我們卯時起,他們寅時就得進宮。」

趙硯咂舌:「當官也好辛苦。」聽聞朝中官員每日寅時也得早早在宮門口等著上早朝。

六皇子:「他們沒有父皇辛苦,每年皇祖母冥誕,父皇都要齋戒沐浴,還要誦經祈福三日,夜裡都沒怎麼睡呢。」

趙硯看向太廟前的高台,又問:「那父皇什麼時候過來?」

六皇子:「應該快了,國師看過時辰的。」

兩人墊著腳往台階上看,天一點點變亮,清晨的霧氣散開。日頭升起,第一縷陽光直射在太廟飛出的屋檐時,有太監高唱:「陛下駕到,跪……」

衣著肅穆的群臣齊齊跪下,三呼萬歲,震耳欲聾的聲音排山倒海襲來。

姜皇后帶著后妃行半禮迎接,趙硯也跟著太子行半禮等待。有腳步聲朝這邊靠近,他忍不住抬頭偷偷瞄了一眼。

旭日初升中,天佑帝一身龍袍冕旒,昂首闊步走來,帝王的壓迫氣息此刻強烈

無比。

天佑帝登上祭台,早等候在祭台上的玉真國師帶著幾個弟子手持招魂鈴,圍著天佑帝做法,又唱又跳,說的是西途語,趙硯一句也沒聽懂。

祭祀的過程極其繁複,待天佑帝讀完祭詞上完香後。幾個皇子在禮部官員的指引下,依次上前上香祭拜。

趙硯記不住那麼繁瑣的細節,眼睛就只盯著太子,太子做什麼,他就跟著做什麼。這麼莊重的場合,尤其知道他父皇能察覺他回檔的情況下,他也不敢貿然回檔。

皇子們祭拜完,玉真國師又開始唱詞,嘰里呱啦又是一通長篇大論。

趙硯偷瞄他著裝:這個玉真國師好像和夢裡看到的不太一樣,大鬍子沒有了,胸前骷髏頭飾品也沒了。眉眼瞧上去肅穆莊重,絲毫沒有夢裡的猥瑣。

他看得出神,冷不防對方也看過來,和他看了個眼對眼。

那一下,對方似乎在笑。

那眼神犀利又極具穿透力,似乎透過他的皮相在看他的靈魂。

趙硯心臟砰砰直跳,垂下眉眼,稍稍往六皇子身後躲了躲。

唱詞念完,又有一群使者衝上台。使者臉上全部濃墨重彩,衣著繁複奇怪,踩著鼓點,在長號角聲中跳著誇張的祭祀舞。

祭祀舞持續許久,隨著玉真國師的一聲低喝,使者跪地,高舉祭祀之物。

祭祀台下的文武百官再次齊齊跪地,口誦《地藏菩薩本願經》。

天佑帝燃香跪下的那一刻,幾個皇子也齊齊跪下,雙手合十,閉眼誦經。

趙硯也被拉拽著坐下,跟著一起誦經。

祭祀過程一直持續到午後,玉真國師一聲起,天佑帝帶領文武百官起身,朝著太廟的方向又是三鞠躬,上香告慰。

有小太監匆匆朝著馮祿跑來,對著他低聲耳語兩句。馮祿眸子睜了睜,也不敢耽擱,立刻小跑到天佑帝身邊又耳語了兩句。

天佑帝蹙眉,肅聲道:「讓他去長極殿等候。」

馮祿又小聲道:「阿池兒手裡有孝懿太后遺物,他說,若是陛下不立刻召見,他就將遺物毀去!」

天佑帝擰眉:這是為孛木吉爾阿赤炎鳴不平,故意挑在他母后冥誕來找不痛快?

既然想來,就成全他好了。

天佑帝:「讓他過來!」

馮祿點頭,朝著小太監擺手,小太監立刻又穿過文武百官朝著宮外走。

文武百官互相看了一眼,紛紛猜測發生了什麼事。

很快城門衛帶著一人穿過層層禁衛軍,在文武百官的注視中朝祭台上走近。

那人高大健壯,典型的西途武士形象。頭上編了密密麻麻的辮子,身著西途的孝服,渾身縞素,面容風霜沉靜。

西途的老將都認得:這人是老西途王,孛木吉爾阿赤炎的親衛——阿池兒。=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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