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先前七皇子祈雨就被傳得神乎其神的。
第三次,前面那個黑衣人走後,後面的黑衣人再次出現。
玄一、玄二從高空躍下,同時朝著黑衣人百會穴刺去。同一時間,不同方向的暗衛同時朝他密不透風的刺來。那架勢,像是要把他紮成刺蝟。
黑衣人退無可退,又如上次般,手腕翻轉,彈射到蓮池對面。幾乎是要落地的瞬間,他唇角揚起,不屑想:終究是低估了他。
然而,他還未落地,腹部就叫白九一腳踹重。力道之大,幾乎要將他內臟震碎。
好似對方早已預判了他會以這個角度,彈射過來。
他被踹得直接落入蓮池,水花四濺。
黑衣人冷笑一聲往湖裡游去,沒想到吧,狡兔三窟。在他快要接近湖底暗道時,一層細密的漁網將他纏住。他大駭,匕首出鞘,用力劃破漁網。幾乎是漁網劃破的瞬間,幾個面具照面的暗衛齊齊朝著他游來,長劍出鞘。雖有了阻力,他後背、肩胛骨和左腿,還是同時被擊中。
鮮血冒出水面,粼粼月光下顯出妖冶的詭異。
嘩啦,一個人破水而出,重重砸在了湖面上,仰面倒地滑出老遠。
黑衣人痛哼出聲,掙扎著要爬起來。
一直在岸上觀察的白九等人一擁而上,將人摁在了潮濕滴滿水漬的花泥里。
水下的幾個暗衛也上了岸,圍著四周盯著這狡詐的賊人。
白九用刀夾在賊人的脖子上,眉眼興奮的看向趙硯:「七皇子,人逮住了!」
七皇子真是神機妙算,居然連賊人的每一步都算到了。
圍著的眾人讓開一道口子,趙硯走了過來,直到黑衣人面前才停下。
黑衣人心思百轉:他們埋伏在宮裡的人只怕都暴露了。
狗皇帝是如何知曉他的招式套路,連湖底的暗道都提前猜到了。
這麼多次行動,這次是最憋屈的一次。
不,應該還有上次和上上次,都和面前的小孩兒有關。
他揚起腦袋,死死盯著趙硯。
現在應該是少年了。
每次碰到這少年就沒好事!
黑衣人眸子裡凶光必現。
趙硯只當看不見,半蹲下身,伸手去拽他臉上的面罩。
黑衣人劇烈掙扎,白九就一腳踢在了他膝彎,厲聲警告:「別動!」
趙硯一把將面罩揭下,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黑衣人臉上。
瑞鳳眼,高鼻樑,面龐堅毅,右側面頰有一處延伸到耳根的劃痕。
趙硯和白九幾乎同時將他認出來了。
「是你!」
趙硯瞳孔縮了縮,整個眸子顯出驚懼之色。
這人居然
是當年冬獵時,西郊林場想殺他的刺客首領!
這人當年不是被父皇一刀捅穿了嗎?居然還真活著!
就在他愣神的功夫,刺客嘴一張,一顆圓珠子疾射而出。速度之快,白九隻來得及擋一下,圓珠就直接打在了趙硯的太陽穴。
他眼一閉,直挺挺朝後倒去。
眾人大驚,齊齊伸手去扶他。混亂之際,身受重傷的黑衣人突然暴起,手上藥粉一揚,周遭霧氣四起。
一陣叮叮噹噹的打鬥聲響起,幾息後歸於平靜。
濃霧散開,四周都是嗆人的藥粉味。
地上是被抓住的,去而復返的小太監,以及平躺在地上人事不知的趙硯。
那受了重傷的黑衣人已經不知所蹤。
白九大駭,邊指揮禁衛軍尋著血跡去追人,邊蹲下身查看趙硯的情況。
待摸到他均勻的脈搏時,總算是鬆了口氣。
還好還好,七皇子還活著。
黑衣人沒抓住就算了,若是七皇子有什麼好歹,陛下非得活剝了他們一眾人。
白九將趙硯抱了起來,往長極殿去復命。餘下的人清理現場的清理現場,抓姦細的抓姦細。
不過片刻功夫,御花園重新歸於平靜。
與此同時,太醫院、掖庭和後宮各處都被清查,尤其是前朝遺留下來的那些宮婢、太監,全部被待到了慎刑司挨個審問。
一時間,後宮人人自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