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載清徐徐聽著,到底是沉默了下來,載嫣的苦口婆心,他靜心一想自是明白,可那衝動又如何能說消就散?他低著頭不言語,好似在想在斟酌。

一朵飛絮趁著載嫣吸氣間鑽進她的嗓里,本就說的口舌發乾的她是嗆了起來,乾咳不止。

熟悉的掌溫覆上她的背,幫她輕拍。

一陣沉默過後,載清略顯頹廢的嗓音響起,只兩個字,「走罷。」

風吹暗香來,滿地花絮開。

水央和晚靈侯在後山腳下的那片冰凌花中。

晚靈蹲著數花瓣,不時瞄一眼轉角山階,帶著絲抱怨,「這兩人說個沒完了?」

水央緩步走著,偶爾拿腳尖將長得招眼的花給碾折去,她隨看一眼曲水二層,窗紗後忽隱忽現的人影瞧不真切,但她清楚,夫人是始終將山上那二位的舉止收入眼裡了的。

她輕蔑一笑,唇邊勾出狡猾的弧度,帶著捉弄意味的半說半唱道:「千呼萬喚始出來,好戲都是要撐足時間才開唱的。就如囚牢里的好魚好肉都是給斷頭飯的,再說夫人都不急,你急何?上回載嫣的好戲,看得不過癮,這回可是一個角兒接著一個角兒。你且看罷,一會兒還有我的副末開場呢。」①

水央的最後一句話落進了載清耳中,他聽得真覺屈辱,副末開場,是把他和載嫣當戲看嗎?

他身影轉出假石處時,冷冰冰的話也拋了出來:「堂堂左相府就是這般的規矩?下人背後議論主子,說談逗唱,當真有辱門楣。」

水央笑意漸收,微一垂目,又牽出一絲笑來,區別在於看著真誠不少,她視線定在載清面上不移,幾步行至晚靈身側拽著她,後退兩步,跪地行跪禮。

四個人,四份心思。

載嫣速看向曲水小院,載清心下嗤笑,水央暗道戲已做足,晚靈心道莫名其妙。

直到載清拽著載嫣掠過她們時,水央才衝著晚靈使眼色,起身撣裙,跟了上去。

曲水二層,將一切收入眼底的影兒,指尖不輕不重地扣在窗框上,目光冰冷,暗道真是給命不要命,她冷笑著轉身,步出曲水,往那上演好戲的地方而去。

影兒的吩咐是讓她們繞著府內走一圈,讓載清親眼看看他的姐姐在府里有多麼透明。

水央和晚靈也真是盡心,把控著時間和距離,人多的地方便慢些,遇見有人來偶爾還刻意停下等。

故而載嫣是越走指尖掐的越緊,而載清猜出這番意圖後,多次想要怒斥,終是被載嫣用目光給壓了下去。

春光明媚,萬里無雲。

暖陽溫不透這些戲中人的心,只得挪了光去照花香亭邊兒那成片的花圃。

亭邊是一片春意盎然,翟離派人種的花是丁香與海棠,叢生的紫丁香盛放在海棠樹下,清風一鉤,簌簌作響,攜香撩人。

丁香之下,錯落有致的種了鐵筷子與玉簪,交相輝映,彩蝶紛飛。

巽風和煦,暗香撲面,柔光灑亭間。

這般愜意勾的影兒唇角上翹,好生迷戀。

她一副悠哉之態抱著兔子賞景,面上溫潤可人,心裡卻在思忖著如何學載清,殺人誅心。

重疊的腳步聲傳來,影兒垂目看著毛茸茸的兔耳,輕輕用指尖去掐,垂耳灰兔一個激靈,搖頭晃腦,抬起前爪舔著,隨即腦袋一歪勾著那被掐的耳朵,抱在小爪間,用舌去順毛。

影兒背對著她們清冷一笑,抱著兔子轉過頭側過身,一抬下頜,示意其坐。

對著水央道:「添茶來。」

她懶散地抬起胳膊,肘撐台面,托腮揚眉笑道:「坐呀,上次在宮裡,見的匆忙,此回倒是得以好好聊聊。」

她笑得誠然,載清與載嫣卻均是覺得虛假不已,各自心下腹誹,面上卻都有些假意的順從。

載清掀袍而坐,不斷在心間敲打自己,本就是場鴻門宴,忌急忌燥。

可他總有一股奇怪的自信,覺得他不管好壞的舉動,好似都能擒住影兒一般。

這完全對立的念頭互相衝撞,不見高下。

他穩聲開口:「若是質問楚陽之事...」

影兒一笑打斷他:「人死不能復生,說這又有何意?我想與你們聊的是別的,方才你二人也單獨相處了,合該是勾兌了些話,說說罷,有何冤屈,憤恨,乃至謾罵,你們說,我便聽著。」

載嫣目視桌面不言語,藏在桌下的手卻暗暗對著載清搖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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