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自覺軟了音調,試探道:「你見柔瀾,說的是這個?」
「不然是何?」
微頓後,影兒半眯眼眸,拉長音調道:「我當你說,給我自由,不再盯我,是肺腑之言。」
一句話,倒是換了翟離半眯眼眸,他輕輕笑起來,也無需和她解釋,只是單指挑起她的髮絲,繞了一圈,溫聲說:「我陪你去。」
一個下午,醫館轉了一圈,取了好些安胎藥來,影兒始終不溫不火的,借著翟離派人監視她,就這麼個理由,對他不理不睬。
也算知道剛柔並濟,影兒觀察他面色只要緊了,便也會沖他笑笑,攬著他的臂彎蹭著嬌鬧。
一旦他笑,便又對他冷眼相待起來。
讓周圍的人看的只覺得是打情罵俏,調風弄月。
而身處其中的翟離,則是心間越發壓抑,她的躲避太明顯,以至於需要調動全身的力氣,才能裝出溫順來。
傍晚時,連決來回話,對著翟離輕輕搖了搖頭,翟離微頓,丟給他一句:「此事暫擱,退吧。」
影兒看著一桌子菜,毫無食慾,咬著筷子拿眼掃著翟離與連決,等其退下才開口:「你又讓連決做什麼了?」
翟離撩眸看她一眼,掛著恰到好處得笑,不緊不慢回她:「你擔心我做什麼?」
隨意丟去的試探,都能讓她目光一閃,她究竟在琢磨什麼呢?
翟離細細嚼著一口酥餅,咽盡後目光鎖住她淡道:「我殺柔瀾。」
四個字,讓影兒瞬間漏了一拍心跳,她維持著面上的冷靜,只是露出一些驚訝來,不解地問他:「為何?此時殺她?」
翟離看著她的視線不移,余光中,她握筷那隻手已經繃得指節發白了。
他沒有回她,心下斷定,能讓她功虧一簣的只能是那個原因。
夜間他摟著她,在她耳邊噴灑濁氣,他起了心思,下手,自然重了些。
他將趴在床上的影兒拎腰提起,扔給她兩個字,「跪好。」
影兒心裡全是柔瀾,她不斷想著應對之法,又怕他品出端倪,只能閉著眼配合他。
她努力穩住氣息的樣子,好像在他眼底結了疤。
厚厚一層,那麼顯眼,那麼刺癢。
他隱忍的一切,都開始蠢蠢欲動。他竟也浮出些委屈,對她這麼好,她要的溫柔,他給了,她要的尊重,他也給了。
無非是想再爭取她的青睞而已,怎麼就無論如何,都不行了呢?
他心底棲息著的巨獸漸漸睜開一雙猩紅的眼,她順從的樣子下面,到底藏著如何一副心思呢?
翟離雙拳漸漸緊握,他有辦法,讓她如實交代。
翻來覆去,他拋了溫柔,露出深藏的詭譎來。
那雙灼熱的手在她塌陷的腰間留下指痕,又逐一碾過她背上的傷,扣在她的雙肩上,死死按著。
影兒用了全力抓緊床欄的鏤空木雕,才能穩住自己的身子不被他蹂躪到倒下。
哪怕跪在床上,那膝下的床單子也已經皺成一團,磨得她雙膝滾燙。
輕紗幔帳不知倦般地盪著,他沉重的呼吸似一張網牢牢困住在他身下喘到失了章法的影兒。
一隻手鬆開她的肩,從後往前捏住她的細頸將她的下頜挑起,另一隻手則下滑緊掐在她的盆骨上。
似拉滿的弓,驟然射出。
一根接一根,不停不歇。
他的撞擊不留餘地,讓人窒息。
影兒猶如被拎出水的魚一般,倉皇的吸著氣,毫無還手之力。
碾殺之意從他身上的每一處散發出來,將所有神思頂開,痛擊到一切面目全非,支離破碎。
搖搖欲墜的身子在他的掌控下騰不出一絲抗拒之意來。
哪怕神思渙散,她也深知反抗無用,緣木求魚,水中撈月罷了。
他猛地抽出,抓著她的髮絲,迫她將下頜上揚到極致,他俯身吻她,近乎狂躁的攫取她口中的軟舌。
掐在她細頸上的那隻手摩挲幾番,往下捏住那一抹柔軟。
使著勁兒,又控著力。
讓她疼的蹙起眉,又不至於痛到窒息。
他鬆手時,似一盤胭脂抹開在她身上,影兒深深喘著氣,她恨他。
恨他的一切。
在他翻她身子的間隙,影兒紅著雙眼,啞著嗓子羸弱至極地問他:「為什麼?」
他停住,鼻尖一滴汗落在影兒小腹上,他拇指點上,將其捻開,笑著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