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邊說邊走進內室,與禮部尚書和戶部尚書對上了視線。
宓安:「……」
怎麼有人在這。
禮部尚書立刻行禮:「見過宓相。」
戶部尚書愣了片刻也趕緊行禮道:「下官見過宓相。」
宓安尷尬地擺了擺手:「兩位大人客氣了,您……您二位也來找陛下議事啊,真是巧了。」
景煦將摺子放下,臉上沒有表情:「你怎麼來了?」
「來議事。」宓安面不改色,自己搬了個小圓凳坐在了一邊,「二位大人先說。」
兩位尚書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裡看到了震驚,也只能裝作無事,繼續道:「夏至大宴已經基本籌劃完畢,今年可要新晉舉人參宴?」
景煦指尖輕點奏摺,垂眸思忖,他一向懶得在大宴上露面,看著一群大臣虛與委蛇溜須拍馬著實累人,更何況宓安肯定是不想去的,他還想多和宓安待一會兒。
但新晉舉人若是參加,不露面倒顯得他這個皇帝輕視臣子。
「讓他們來吧。」宓安輕輕吹開茶水浮葉,「今年的新科狀元是個人才,陛下也該見見。」
景煦冷哼一聲:「殿試時已經見過了。」
「我……臣沒見過。」宓安轉頭沖他笑,「讓臣也見見狀元郎。」
景煦皺起眉頭,沒好氣道:「見他做什麼?」
禮部尚書以為景煦忌憚宓安對狀元有拉攏之心,宓安又這麼無禮,聖上並未賜座竟然都敢坐下,一時不敢吭聲,頭幾乎低到了肚子上,生怕龍顏大怒牽連自己。
宓安挑了挑眉:「陛下又在鬧什麼脾氣,臣身為百官之首,見見狀元不是理所應當?」
「你現在知道自己是百官之首了?」景煦被他氣笑了,前幾日還說要辭官,今日想去見野男人倒想起自己是當朝丞相了?
「宓相,你已經大半月未去上朝了。」景煦瞥了宓安一眼,「打算重回朝堂了?」
宓安抬眼看他,抬手點了點自己的胸口,問道:「臣上不了朝,是臣的錯嗎?」
景煦:「……」
他揮手讓兩位尚書退下,兩人如蒙大赦,小跑著離開御書房,差點慌不擇路,宓安好笑道:「怎麼,準備人後訓妻了?」
景煦被他噎住,張了張嘴欲言又止,半晌,委屈道:「你什麼意思?」
「什麼什麼意思?」宓安喝了口茶,「我見見狀元怎麼了?」
「我是說……」景煦站起身,一手按住宓安的肩膀,彎腰貼近,「『人後訓妻』是什麼意思?」
宓安眨眨眼,反問道:「我不是嗎?」
景煦盯他良久,終於忍無可忍地堵住了他的嘴。
仰著頭被親了許久,宓安側頭避開景煦的唇舌,埋怨道:「累。」
「阿宓……」景煦坐到地上,頭靠在宓安腿上,垂眸掩去眼中情緒,「我是不會同意你離開的。」
「知道了。」宓安摸了摸景煦的頭,心裡覺得好笑,這毫無形象往地上一坐的樣子才像他熟識的景煦。
景煦見他這麼爽快,又恨恨地咬了咬牙。
「你在想什麼?」宓安一下下順著景煦的頭髮,「偷偷罵我。」
「我怎麼會罵你。」景煦抬頭撞了撞宓安的腿,一時覺得恍惚,登基後宓安疏遠他多年,兩人每每獨處總以不歡而散收尾,這樣坐下好好說話的時候真是屈指可數。
宓安捏了一把景煦的臉:「景長昱,我是不是忘記說了。」
景煦靠著宓安的腿,聲音悶悶的:「什麼?」
「我心悅你。」
第53章
「你……」
景煦一手抱住了宓安的小腿, 在外殺伐果決的帝王竟然結巴起來:「你、你說什麼?」
「說愛你。」宓安彎腰,雙手捧起景煦的臉,毫不吝嗇地給他一個親吻,笑意盈盈。
景煦咬住了自己的舌頭, 一時竟然有些委屈, 連眼眶都紅了:「你不走了?」
「我能走去哪?」宓安正要拉他起來, 忽然耳尖一動,「什麼聲音?」
影十三哭哭啼啼地出聲自首:「對不起主子,屬下太感動了。」
景煦皺眉:「滾出去。」
「屬下這就滾!」
宓安失笑,重生後景煦脾氣好了很多, 暗衛一個個的也膽大起來, 沒想到前世他對暗衛也挺隨和, 影十三都敢聽牆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