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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東西徐徐滾到宮忱的腳邊,輕碰一下,停住了。

師兄的發冠。

宮忱喉結輕微滑動了下。

「宮忱,」徐賜安聲音平穩,幾縷白髮在手中悄然變為黑色,頓時與平常無異,「你幫我撿一下。」

「好。」宮忱幾乎應聲而下,半蹲去拾,又拿袖子細細擦拭過,握在手心,才抬頭輕聲問,「這裡沒有銅鏡,這個我來給師兄重新弄,可以嗎?」

他是那樣小心翼翼地對待徐賜安哪怕一個發冠,望過來時的眼睛跟小鹿一樣,溫柔又明亮。

如果沒有那幾縷白髮,徐賜安應該,不,肯定就要說「可以」了。

但那些刺目的白讓他幾乎瞬間就想起來了,現在的宮忱,是他用三十年的精血復活而來的。

「一旦術成,死者將如同初生之嬰兒,潛意識裡視生者如至親至愛,對其百依百順。」

至親至愛,百依百順……

我怎麼沒能早點記起來呢?

徐賜安指尖發涼。

那個在鬼市街頭輕聲說著「師兄,我來與你成親了」的,在孔明燈爆炸時緊緊摟住自己的,在三千劍陣降臨前推開自己的宮忱……

所有這些,其實,都不過是因為這該死、又可笑的雛鳥情結。

徐賜安完全清醒了。

從得知宮忱死訊開始,到喪心病狂不惜一切代價地動用禁術,再到稀里糊塗地成親,他疲憊不堪的大腦從未有一刻像現在這樣清醒。

徐賜安閉了閉眼,伸手去拿發冠:「不用,我自己來。」

宮忱卻將手忽然往後一縮,由下而上地看了他一會。

「給我。」徐賜安皺眉。

宮忱視線移開些許,聽話地遞給他,又不知為何,在關鍵時刻把五指突然握緊了。

蒼白寬厚的手掌瞬間將徐賜安伸來的手連同發冠一起包裹住。

沒等徐賜安發火,他就低聲說道:「我做不到啊,師兄。」

「你在耍什麼賴?」

「耍賴的不是我,是師兄你啊,你怎麼能一邊拒絕我,一邊又,」

宮忱微微一頓,仰起頭,深深地望著他:「露出那種,好像很希望我幫你弄的眼神。」

徐賜安沉默地看了他一會,問他:「我那樣看你了嗎?」

宮忱:「我覺得是。」

真是生平第一次。

也不知道是他沒掩飾好,還是宮忱在亂說,反正……啊,不想知道了。

徐賜安沒什麼表情地抓起宮忱的衣領,又問他:「那你覺得,我現在這是什麼意思?」

「或許,」宮忱將空著的另一隻手搭上徐賜安的後脖頸,目光晦澀,「我現在應該要閉眼睛嗎?」

還真是,讓人沒辦法清醒了。

「不用,」

下一秒,徐賜安低頭,輕輕啄了一下宮忱的唇瓣,「看著我。」

這是蜻蜓點水般的一個吻。

可又沒那麼純潔。

冰涼柔軟的髮絲落在臉上,不僅沒能撫平宮忱心中的燥熱,反而像滾燙的油濺了進來。

要燒起來了。

「我說過,要懲罰你。」徐賜安的聲音在唇間廝磨。

啊,懲罰。

宮忱記起來了,他以為自己就要死在李南鳶的劍陣下時,點了徐賜安的穴位把他推開,徐賜安說過的「等我好了,再罰你」。

但這真的,是懲罰嗎?

宮忱仰著脖子,張開嘴,任由徐賜安做他想做的一切。不管是咬,還是舔,不管是輕,還是重。

不太對勁。

直覺告訴宮忱。

他看著徐賜安包裹在兩簾幽影下的淡色眼瞳,看著裡面倒映的自己,被那瞳孔里愈來愈深的東西糾纏住。

但又掙脫不了。

宮忱隱隱約約地想。

驀然,什麼溫熱的東西順著徐賜安的舌尖滑進口腔。

熟悉的,腥膩但微甜的味道。

又是血。

宮忱瞳孔一縮,想要推開徐賜安,卻被後者霸道地摁坐在地上,後腦抵著亭柱,被壓著親。

「師、師兄,」宮忱感覺是很好,但心裡的預感越來越不好,「不……」

「我給的,」徐賜安咬住他的嘴唇,眼神一暗,「你敢不要?」

不知是怕還是怎麼的,宮忱心臟猛地顫了一下,還什麼都沒說,又被堵住了嘴。

「………唔。」宮忱不知道他怎麼了,沒辦法,又不能任他放血。

下一秒,他五指順著徐賜安的腰往後,似乎是不經意地下滑,落到某處,不輕不重地掐了一下。

徐賜安的身體一僵。

有反應,就是還差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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