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指望老闆的嘴,夏遂安自己打開了包裝盒,八寶鴨,糖醋小排骨,香氣撲鼻。
肚子咕嚕嚕直叫,夏遂安本來想蹲在茶几上吃,還沒蹲下就被穆延宜勒令到餐桌前坐好,他撇撇嘴,坐到餐桌前,夾了一筷子的小排骨。
味道是好吃的,只是遠沒有想像中的分量,一筷子能戳到盒底,他問穆延宜:「在哪兒買的,這家店好小氣,避雷避雷。」
這頓飯是合作方請,穆延宜跟著吃了一口,慢條斯理全部咽下去才說:「今天有應酬,順手給你帶。」
他說的沒什麼問題,請客的是別人,他單獨點了兩個味道還不錯的菜帶給夏遂安。
可這話到夏遂安的耳朵里就變了味,他對穆延宜的刻板印象簡直根深蒂固,理所應當把他的話理解成:【我剛才在吃飯,看你說餓了,把別人吃剩下的菜給你打包回來。】
這樣再看這盒不太合理的菜量就合理起來,夏遂安麻木咬著筷子,瞬間就無語到了極致,飯也不香了,只恨自己為什麼要多餘問一嘴。
已經一天沒吃飯,他真是餓了,咬著筷子咬了半天,最後還是吸了吸鼻子,忍辱負重地繼續拿起了筷子。
他一邊惡狠狠的嚼,一邊罵穆延宜一年之後必破產。
今年不行,今年穆延宜還要養他,給他發工資。
越想越生氣,他把肉當成了穆延宜,想要在嘴裡把他嚼個稀巴爛,惡狠狠地大口大口的吃,沒一會腮幫就被塞滿,像個護食的小松鼠。
穆延宜坐在他的對面,把夏遂安的動作盡收眼底,從他的視線能看見夏遂安衣領下潔白晃眼的鎖骨,隨著他吞咽的動作上下起伏。
太瘦了,zuo的時候也是,腰一手就能握住,隨便一按就能留下清晰的指印。
他放下筷子,把自己的飯推到夏遂安面前:「多吃。」
「?」
夏遂安抬頭,眼裡寫滿:有病嗎您?
吃完飯,穆延宜來了電話,他去書房接,夏遂安自己在沙發上玩遊戲,郭星又來找他,他沒理,剛吃過金主帶回來的剩飯,他現在沒心情看郭星和他的親親寶貝秀恩愛。
看見就煩。
穆延宜這通電話看起來很重要,他進書房已經好幾個小時還沒有出來,夏遂安在沙發上玩了會消消樂,下午才醒的他現在晚上有開始犯困,沙發上睡不舒服,他看了眼時間,已經十點了。
他覺得穆延宜今天晚上可能要加班了,不然這個時候他已經洗完澡抱著他在做運動。
老闆加班他休息,夏遂安打了個哈切,慢騰騰回到自己的房間,把所有的燈都關掉,留了兩盞檯燈亮著,抱著自己的大元寶躺在床上,沒兩分鐘就傳來的均勻的呼吸聲。
穆延宜確實臨時加了班,上次的項目突然出了事故,工人晚上喝了酒,沒回家,獨自翻過警戒線進到施工工地里,外面還在下雨,工地的地濕滑,沒走幾步就滑到,碰巧摔倒鋼筋堆,當下被滾落的鋼筋砸斷了腿。
項目在繁華的地段,出了事很快被擴散,穆延宜解決這件事花了些時間。
處理完已經十二點,想也不用想某個人已經睡著了,他洗了個澡,頭髮都還沒吹乾就突然停了電。
他還有些事情沒有處理,給物業打了電話,問什麼時候可以來電。
物業滿口的抱歉,說是電纜在維修,備用電源又突然出現了問題,來電恐怕得等到明天。
穆延宜不喜歡把事情堆積到第二天去做,他沒多說什麼,掛電話後拿著筆記本上了床,打算處理完直接睡覺。
臥室黑漆一片,只有筆記本的亮度和鍵盤打字的聲音,發送了最後一封郵件,穆延宜捏了捏鼻樑,神色終於露出一抹疲倦。
咚咚咚。
夜晚安靜無比,突兀敲門聲就格外明顯。
穆延宜放在鼻樑上的手頓了頓,看向聲音的來源:「進。」
門被推開,夏遂安站在門口,光著腳,頭髮有些亂,他對穆延宜說的第一句話是:「老公,要做嗎?」
他說完空氣陷入了安靜,借著微弱月光,穆延宜看著黑暗中的夏遂安,想起幾次進去他臥室時哪怕他睡著也沒關過的檯燈——
穆延宜搭在電腦上的手指突然動了下:
「停電了,是怕黑嗎?」
「沒有。」夏遂安否認得很快,穆延宜沒說讓不讓他進來,他就當是默認,幾步爬到穆延宜的床上,跨坐在他身上說:「不怕黑,只是想你了。」
他是半夜想要上廁所被憋醒的,眼前一片漆黑,寂靜無聲,被嚇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