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他跨坐在穆延宜身上,感受到觸感和體溫,緊張的神經終於放鬆了一點。
穆延宜捏了捏他的臉蛋,感受跨坐在自己腰腹上的人僵硬的身體,「今天不做,很晚了,睡覺。」
夏遂安「哦」了一聲,往常他都要回自己的房間,今天他沒動,賴在穆延宜身上,嘴硬說:「好黑啊,老公會不會害怕,我要陪著老公一起睡。」
究竟是誰在怕黑,現在到是倒打一耙了,穆延宜在黑暗中笑了聲,把夏遂安拉了下去,聲音溫和了些:「不是認床嗎?」
「今天我要陪著你,床當然沒有老公重要。」
窗外還在下雨,偶爾一聲電閃,剎那照亮了整個房間。
夏遂安差點渾身的汗毛都要豎起來,脊背僵直。
溫暖燥熱的手包裹住他的手,下一刻漆黑視線顛簸,他落入了一個有力的懷抱中。
耳邊傳來一聲慢悠悠的,輕聲嘆氣:「那真是辛苦你了。」
第7章
被環著的人身體頓了頓,半晌才把臉埋得更低,悶聲說:「不辛苦,老公記得給加班費。」
穆延宜沒有拆穿他的嘴硬,想不管怎樣到底還是個剛成年不久的小孩,貪睡,怕黑,眼睛裡藏不住總是以為藏得很好的情緒。
身邊有了人,夏遂安緊繃的弦放鬆了一點,他才睡了幾個小時,還困著,在穆延宜懷裡打了個哈切,沒一會就開始昏昏欲睡。
眼皮輕輕闔著,他往穆延宜的身邊拱了拱,「不睡覺嗎?」
「再等等,你先睡。」
「都說了要陪你,不睡。」
夏遂安抬頭看,穆延宜正在回郵件,有英文還有一些別的數據,他看不懂,窗外稀稀拉拉的雨聲成了催眠曲,沒一會就眼睛就漸沉。
等穆延宜處理完了工作,剛才趴在他的懷裡的人已經像個八爪魚一樣纏在他身上,不知道夢見了什麼,還吧唧了幾下嘴,無意識的直往他懷裡湊。
穆延宜不知道他這樣在會所是怎麼還沒有被騙,不過轉念一向他當時的眼神,逞凶似的,分明在乖巧的笑,眼裡的不耐煩卻藏不住,不像是能被欺負的樣子。
他似乎不需要操不必要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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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夏遂安醒的時候已經來電,外面天也完全的亮了,他睜開眼睛,盯著天花板好一會才清醒。
雨過天晴,外頭日光難得的好,從厚重窗簾的縫隙中透過來,照射在穆延宜的側臉上。
夏遂安神色懶怠,還沒睡太醒,但是工具人的作用已經結束了,他放開八爪魚一樣纏在穆延宜身上的手,一點一點向後撤退,準備回自己房間睡個回籠覺。
還沒等安全撤退,他的手腕被握住,穆延宜沒睜眼,只侃:「不是說要陪我,昨天是誰沒兩分鐘就睡著了,怎麼給你加班費?」
老闆醒了,他逃不掉,夏遂安暗嘆一聲糟糕,沖他笑:「我的身體在陪你啊,加班費還是要給的,我老公才不是摳摳搜搜的人。」
「身體怎麼陪?」穆延宜睜開眼,捏了捏他的鼻尖,把他拉倒自己懷裡:「滿意了才給加班費。」
上班太難,夏遂安還沒來得及感受做牛馬的艱辛,就被穆延宜吻住了唇。
穆延宜的床全部是偏黑調的冷灰色,他躺在上面異常的顯眼,有時候狠了,他就哼哼唧唧的掙扎,兩條腿胡亂的踹,軟綿沒有力氣,然後等快要離開的時候又纏住,不讓穆延宜離開。
穆延宜拍了拍他,「就這樣工作嗎?」
夏遂安不是用腦袋思考的生物,之前怎麼不願意,現在自己舒服了,就開始纏著穆延宜,動作惹人眼熱。
今天周末,穆延宜休息,結束後要拉夏遂安洗澡,夏遂安沒力氣動,無聲拒絕,一副要殺要剮悉聽尊便但是讓他多走一步都不可能的模樣。
他是被穆延宜抱進浴室的,洗完了澡,他整個人又精神起來,像是被澆了水的花,每個枝葉都開始挺翹。
他濕漉還在滴水的頭髮也不擦,跟在穆延宜身後喊餓。
穆延宜到是會做飯,他和家人經歷過一段低谷時期,父母出去應酬,不到十歲的他已經學會怎樣照顧好自己。
不過他平時工作忙,沒時間開火,況且冰箱裡的情況簡直一貧如洗,如果賣二手說不定會被當做全新出售。
他問夏遂安出去吃還是在家裡,夏遂安雖然精神了,但屁股還疼,一動不想動,恨不得飯能飛到自己嘴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