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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沈懷序倏地抬眸,下意識摩挲手背那道疤,為確認般再次咬字重複,「不會。」

他沒在乎契約之外的紀清梨。

字句如毫無斡旋餘地,沈懷序抬步跨過石塊:「既簽下文書,絕無沒有毀約道理,我也不會毀約。」

紀文州抬了抬眉,神態分不清是瞭然贊同,還是幾分怨其不爭的遺憾。

繞過凋零枯枝,往前的路漸漸簡陋起來。

在見著人前,二人先聽見的是模糊不清爭吵聲。

與其說爭吵,不如說是單方面的質問,紀清梨一貫的小聲更是混雜在裡頭吶吶如蚊,偏偏沈懷序就是聽見了。

紀妍看嬤嬤送來的那些畫像就很煩了,這會堵到紀清梨的人,更沒好氣:

「大過年的,你回家不去父親母親跟前坐著,往那邊跑做什麼,是不是去見孫姨娘了?」

「父親可說過孫姨娘門得鎖死,半隻鳥都不能放進去,否則病氣傳到府上你能擔責嗎?」

紀清梨平靜:「我沒進去。」

就是這一團溫水的態度讓人惱火,她又不是在好聲好氣跟紀清梨講話,紀清梨難道沒有脾氣不會嗆回來?

以前搶玩物搶她首飾就算了,現在嫁人還這般死樣子。

紀妍對什麼成婚一事本毫無感覺,但光想想紀清梨比她嫁得早,素日無聲無息的人飛到她頭上來,叫外頭人看向她時竟會多提嘴紀清梨的境況,紀妍就煩:

「你現在說話硬氣了,先我一步攀高枝漂亮翻身了很得意是嗎?」

「我之前真是小瞧你了,以為你是個一聲不吭的,沒想到你轉眼就尋個大的。

動手腳沒留下痕跡不說,還讓那位謝公公主動尋上門來......」

「什麼?」

「跟你一唱一和,撿你帕子釣沈懷序的謝公公,你裝什麼不知。」

「你待嫁時我可是在詩會上親眼所見,那謝公公往紀家掃了好幾眼,分明一副打量找你的樣子,你可別想不承認。」

腦中閃過張不甚清晰的臉,紀清梨懶得糾正關於她算計高攀的誤會,一心只困惑那位謝公公有什麼理由尋她。

他們素未謀面,那日牽連到對方已是冒昧,甚至可以說得感謝那位謝公公是宮中紅人,旁人不敢鬧得太過。

說來,她那日走得驚慌連那帕子都沒來得及拿回來......

「你這是什麼表情,」紀妍端詳半晌,忽的笑起來,「怎麼,這是和謝公公沒談攏,怕他來找你麻煩了?」

有聲音自一旁橫斜而出,沈懷序先於紀文州露面,站到紀清梨身側來。

清朗松針下他垂下眉眼,眼珠漆黑沉冷,問:

「什麼謝公公?」

第15章 如審問姦夫 被扇了巴掌也只是偏過頭去……

這不正是給她遞告狀機會來了。

紀妍幸災樂禍,只見沈懷序垂袖俊雅而立,視線並不分到旁人身上,只一味凝視紀清梨。

他又問一遍:「什麼謝公公?」

紀清梨含糊:「只是無意提及的宮中人。夫君同父親的棋下完了?」

沈懷序目光直直落下,模樣沒變,卻有幾分令人屏息的怪。

化開的雪水積在他腳底,粘濕、浸得衣擺翻黑,如褪下零碎的一層皮。

既然她幾句話帶過不說,沈懷序也表現得知進退懂體貼,把話說得寬和:「若有什麼要見的人,你想見就見。」

紀妍沒忍住插話:「沈公子還挺大方的,你都不知道......」

漆色眼珠轉動一周,毛骨悚然投來一眼。

「這位是二小姐?」

紀妍被懾住,聽他問:「我不知道什麼?」

好像整個人都被他純黑沒有邊際的視線籠罩,嗓子卡住,說不出紀清梨同誰廝混的話來。

沒等到回答,沈懷序低垂眼帘:「本以為紀家養出紀清梨這般溫良心軟的孩子,應當是寬和融融的家庭。」

「如今看來,二小姐還是更像你母親些。」

......這話是什麼意思。

紀妍就是沒反應過來,也能聽出其中淡然的諷刺,連帶嘲諷紀家態度為紀清梨出氣的意味。

她牙關打顫,沈懷序分明是聽到紀清梨和婚前傳情人不清不楚的話了,怎麼只要她一人住嘴。

還是說,他是個非要紀清梨同人摟摟抱抱在他眼前,當著他面袖子纏到一塊難捨難分,他才會見棺材震怒的瞎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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