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原要隨口說個人,然而沈懷序視線自她面頰往下掃,落到她手上去,紀清梨僵硬起來。
被裴譽用力抓過擠過的手不自在,儘管塞來的玉佩已經收好,還是心虛地在丈夫目光中縮起來點。
冷淡態度馬上掃到一邊,紀清梨努力地解釋。
「那時只在找從前照拂我的孫姨娘,方才兄長已經告訴我,姨娘是病了在院中修養,才沒露面。」
「是嗎。」沈懷序淡淡說,不知信沒信,起身坐到紀清梨身側。
這是沈懷序頭次朝她靠近,紀清梨卻沒有進步得分的喜悅。
後背靠上木板,兩人間逼仄得影子都密不透風蒙上來。紀清梨再僵硬,也只能任由沈懷序撩起她袖子,端起她指尖。
木板吱呀,掌心幾不可聞出汗,沈懷序猶如頭次見女子的手,端詳構造:「那位謝公公呢,也只是尚可?」
指尖驟然被挑起,沈懷序沿著指根往下探,神色淡然沉穩,紀清梨腦中有瞬空白。
故作大度的問題被第三次重提,指根要被人狎昵摸透,絕不像是沈懷序會做的。
但他偏偏就是做了,還要一路往下探,診斷真假,令細細青脈和她發抖聲音都掙扎在他掌間。
「我和謝公公只見過那一面,連話都沒說過,從哪裡尚可。夫君,你今日為何要問這些?」
紀清梨短促吸口氣,口齒開合,小截軟紅的舌在人眼前一閃而過。
沈懷序視線滯留,稍壓下強硬探進攪動衝動,只抹過她唇角。
確如他所想,就算紀清梨與他賭氣,刻意迴避,她也沒有和太監來往見面的理由。
不過泛開欲.望可以說是隱疾所起,那這般抓著點蛛絲馬跡,就這也要問那也要問,審問犯人般的怨夫衝動呢?
難道這也是隱疾促使的?
沈懷序神色昏暗,下秒輕描淡寫揭開話題:「你那晚說的話是我思慮不周。今日見確是有人誤會令你煩心,此事我會去查清。」
「先前不是要牽手麼。」
......所以這是沈懷序為那日話低頭,補償給她的?
「不用這般的。」紀清梨往回抽了抽,馬車不穩,顛簸間紀清梨被抓住的那隻手更沒有分寸,一掌貼到沈懷序臉上。
「啪」地一聲,幾乎是個巴掌。
沈懷序被打得稍稍偏過頭去。
不愧是京中稱讚的君子,哄人也真誠,被人扇了臉,他也沒半分惱怒情緒。
舌根圈描過發燙內里,他頂著紅了的半邊臉反而低頭,輕飄飄靠得更近。
鼻尖頂在指根處,呼吸很濕。
「消氣了麼?」
隨字句吐出的氣這下近乎在吻她脈搏,不,更近乎是舔了。
第16章 完全有悖人倫綱常 夢到嫂嫂能說明什麼……
被扇巴掌該是這種反應嗎?
沈懷序橫在手下,沒有沉冷惱怒。眼皮褶皺簡短單薄,被摁住的下半張臉看不清,手心卻能隔著皮肉感到他舌尖,在頂。
無實質的氣斷續,撲得紀清梨腕子發潮,眼睫也被人含濕了般發抖。
直到下車,她也沒能恢復情態,耳廓燒紅默不作聲走在前。
耳後兩顆尖牙咬痕般的痣自然也跟著升溫,沈懷序視線停留在上,並未覺得有什麼。
是他要來維.穩,放寬紀清梨心,這點小事無傷大雅,何況她摁來的巴掌毫無力度。
與其說是扇臉,不如說是被迫將五指攤平壓到人臉上,掙也掙不開,還令自己被銜住的地方更多。濕得指尖縮成團,指根被磨得水洗般的艷。
她就這點力氣,就算不是手是人坐上來......
念頭一閃而過,沈懷序步子一頓,摒斷本能湧上的心思。
正要出府的沈行原撞上這兩人,點穴般不動了。
沈懷序本該同尋常一般簡單頷首過就走,他們兄弟親緣單薄一向如此,今日卻不知為想起的哪句話停步,看向沈行原:「出府?」
沈行扭著個頭盯紀清梨,這會長兄少見的同他搭話,他愣了下才答:「對,我同人約好了,就在城南獵場那。」
「在外注意安全,莫要牽扯到不相干的事裡去。」
......沈懷序臉上是個什麼東西。
沈行原心不在焉聽著,腦中只有紀清梨臉飛紅顧不得停頓的影子,她丈夫臉側短而平直的幾根紅痕,心情尚佳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