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天我們一直這樣,難道不是很好?」
這是第一次,沈懷序從她嘴裡直白聽到「契約」二字。
從前她不提時處處關切在乎,如今她提了,言語之下未盡的意思仿佛反問沈懷序,關心擔憂是有情人之間該做的,她不問,又如何。
一道綿軟但分明的界限橫在之間,即使她坐到腿上來,也只剩談公事般認真的神色,從前短暫朝他釋放過的好意只是過往雲煙。
紀清梨顯然擁有很好的品質,犯了的錯誤絕不犯第二次,坦誠明亮得人在沉默中回想她從前神色,沈懷序竟頭一次痛恨起他親手列下的契約起來。
不要再提契約,不要再提。
沈懷序呼吸起伏,手從後面繞來,托她下巴低頭看兩人交疊在一塊的腿,看她小腹上存在感分明,暴著青筋的手。
「好,當然好,現在你坐到我懷裡來,沒有比這更好的。」
佐證似的,沈懷序握住她腿內側上一提,拍打的沉悶聲響在細細腿下。
她同被拎起後頸的貓睜圓了眼,完全沒想到沈懷序會頂這張臉做這些。
臀肉下沉懷序很輕顛著,紀清梨試圖提氣繃緊減少存在感,把他手推出去。後果是腿沒了著力點,反而不受控的抖起來。
「契約從頭到尾都在,你以前就是這樣問我留下,我現在任磨任騎是晚了嗎。」
沈懷序握著她腰,邀請她往下坐,坐實。
膝蓋恰好抵在到她微分開的兩腿間,混著血的眉眼放低,好像已經被她厭倦丟開:
「等我開始回味你摸我時的觸感,開始期盼你再碰我,你已在提不要唐突,不感興趣了。昨日你跟其他人說那麼些話,也不看我一眼。」
紀清梨大吃一驚:「什麼我摸你碰你!」
「你忘了?你這樣勾住我袖子坐進來時碰到我。那時我很想舔你,」沈懷序頓了下,儘量想不提癮疾嚇到人,以含蓄不下.流的措辭解釋,「想聞想含住你。」
說些什麼?
沈懷序在說些什麼?
一連串赤裸直白的話從他寡淡面容里掉出來,紀清梨耳邊嗡嗡的。
這聲音不像是沈懷序會發出的,她當然還記得最初拉攏
沈懷序圓房時的窘迫,那時他多冷淡拒絕。
他還要她安分點。
不是現在這樣,眼神直白,慾念平鋪直敘,要將她提起剝淨,然後他俯下臉在細白麵皮上捲走水珠。
把那些人留在她身上的氣息覆蓋住,再一點點含住品嘗,吮得漬漬,仿佛已在腦中做了千遍。
紀清梨低頭看他,一種莫名的感覺,和後知後覺占上風的火氣在往上涌。
沈懷序勾住她手指,同樣從她手背往上爬。
「我剛才是真想殺了他。我嫉妒他肆意提及你們情分,同蚊蠅沒完沒了。嫉妒他曾經分得你的視線觸碰,你知道你的手含起來是甜的嗎?他有那樣含過你嗎?」
所以之前被人舔不是錯覺。
……他頂著張周正臉背地做這種事
「但如果殺了,你或許要為他流淚。我拿你怎麼辦?」
「我請你收回手,又背地全想要,注視觸碰呼吸連那一點水也只想是我的,難道要你為別的男人流淚時,我在旁邊等著舔?」
「你是不是不太舒服?先請棋白去請大夫來。」
「我是不大舒服。」沈懷序慢慢地說。
「但這不太好同大夫講,否則要讓大夫看我問你究竟跟幾個男人要好,讓我同大夫說我的病症就是想吮你,吃到點什麼都好,大夫會怎麼診我?」
他完全遏制不住瘋意,盡吐出些違背禮法綱常,什麼舔不舔的話,紀清梨鼻尖冒汗要他冷靜,乾脆抬手扇去。
啪得一聲清脆,沈懷序被打得偏過頭。
沉默幾息,紀清梨去看,人清醒了嗎?
眼前沈懷序只是喘了聲,喉結顫抖又快速往下咽,眯眼時不像惱怒,像回味。
又不是第一次被扇。
他才不過說出零星一角,等她當真知曉他的癮病時,會是什麼反應?
渾身興奮輕顫起的瞬間,沈懷序把另一邊臉也轉過來。
他在紀清梨看來的瞬間舔過唇,問:「你也這樣扇過他們嗎?」
紀清梨臉色變來變去,看他在手邊吐氣,咬住她指尖。
細密的含舔,從指尖沿著脈絡到掌心,銀絲在口舌尖繞纏,裹出熱氣。
邀請紀清梨像成婚時那般對他感點興趣,仿佛正用口舌磨開一塊海鹽。
越磨越只能得到鹹濕,渴得人口舌發麻。要活命就只有俯下去,將她繞成水,吞掉她好心給予的救命之珠。